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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犯中也只有她一个人还穿了一条花布裤衩(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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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伢子从小没有了娘,打记事起就跟着他大在船上,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

小清河是一条不大的小河,正好把冯镇同省城隔开,冯家渡就成了连接冯镇和省城的唯一通路。

冯镇在省城周边不算是大镇,又是唯一在河西的,所以冯家渡上的客人并不多,船伢子他家几辈子就在这里摆渡,也是这渡口唯一的船家。

船伢子的家也在冯镇,同过渡的客人都是乡亲,从小便识得,所以摆渡不仅仅是他们全家讨生计的手段,也是同客人们谈天解闷的好机会。

乡下人的嘴大多是荤的,连女人也都会放肆地说让几句同两腿间有关的笑话,船伢子从小便听,听着便笑,时间长了,便也跟着说.

有时候大人们听了,不由大笑起来:「这伢子自己的毛还没长齐,就叨咕女人长毛的地方,回去告诉你大,早些给你讨个老婆。」

「女人家长毛的地方不就是脑壳么?有什么不能说?」船伢子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大人们便更加放肆地笑起来,船伢子也跟着笑。

其实他只是听着人家大人怎么说便怎么说,到底人家说的是什么他全然不懂,等人家都走了,他还在想:「女人的脑壳难道说不得么?」

等他渐渐长大了,自己的下面长出了黑毛,这才多少感到那些荤话中所包含的内容有许多不妥,不过,那也只是感觉,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从前几年起,每当没有客人过渡的时候,船伢子便躺在船板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想着心事。

许多乡亲都在同他大议论给他娶亲的事。

船伢子不懂男女之间的事,但却知道,每当他看见女人的时候,心里便泛起一丝怪怪的念头,就想同她亲近,躺在船板上,一想到女人,下面便不由自主地变硬,变粗,变大。

不过,别人要他大提亲的女伢子,船伢子却都不喜欢,所以当他大问起他的时候,他便摇头说自己还小呢,不忙娶。

「伢子,你莫要糊涂勒。咱们是穷人,在这里摆渡的,人家七小姐家里是财主,我们高攀不上呢!」每当这个时候,他大便教训他。

他大嘴里说的七小姐是冯镇上冯三公的女儿。

冯三公不仅是冯镇首富,在省里的富户中也算是叫得响的,冯镇周围的土地和山场大多是他家的,在周围的镇上他还有多处田家,省城也有七、八处房产.

冯三公还是镇上冯姓人家的族长.

冯姓是冯镇的大姓,镇里的富人也都是姓冯的,所以,冯三公便成了镇上说一不二的人物,只要他一跺脚,全镇都能听见动静.

冯三公是个老风流,大太太不算,直到五十多岁还娶了第四个姨太太,冯七小姐便是最小的五姨太所生。

七小姐从小便在省城的女子师范学院附小上学,后来又在附中上中学,过年过节的也都要从冯家渡过河,所以船伢子从小便认识她。

与一般乡下的村姑不同,七小姐身上穿的是又乾净又好看的学生衣裙,上船后总是正襟危坐,一副大家闺秀的作派。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看见她上船,船伢子的嘴便像抹了鳔胶一样,再张不开,连眼睛也不敢往她身上放。

∩人一走,船伢子的心里便空落得慌。

再躺在船上晒太阳时,心里想的便都是七小姐。

第一次同七小姐搭话,是从她上中学开始的。

过去七小姐上学或回家都是冯家的长工接送,后来听坐船的人说,七小姐不愿意再叫人接送,坚持要自己上学,为此还同冯三公顶撞起来,被三公打了一顿,谁知七小姐是个倔脾气,乾脆来个了不吃不喝,最终冯三公没了办法,只好由她。

现在船伢子大了,可以单独操船了,所以每天都同他大轮换着摆渡。

那一天正赶上是船伢子操船,七小姐独自来到渡口的时候,船上已经坐了两个人,看见七小姐上了船,那两个人便借口说等人下了船。

七小姐是冯三公的女儿,是个金贵的人,过渡的乡亲一看见她来,便总是藉故下船,单只让她一个人坐,这样作已经许多年了,船伢子并不感到奇怪。

七小姐坐在船头附近,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扬溢着第一次独立走出家门的笑。

船伢子把船缆解了,跳上船去,一槁撑开,船便轻巧地向河心走去。

「哎,你叫船伢子?」七小姐道。

「嗯。」船伢子感到很意外。

「我每次看见你搬船,都同客人有说有笑的,怎么不同我说话呢?」

「我……,你……,七,七小姐,我……」船伢子有些措手不及。

「别叫我七小姐,咱俩个同年,我小名叫彩儿,你就叫我彩儿吧。」

「这,不敢。」

「什么不敢?我最不喜欢人家叫我小姐。」

「那好吧,彩,彩儿。」

「这就对了。除了我大我妈,你还是第一个愿意叫我彩儿的,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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