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惩罚(1 / 2)
好不容易又熬过了一个小时,以葵的裤子被卷到大腿根上,艰难的站起了身子接受导师的检视,他已经跪得有点头晕眼花,却因畏惧着循环又不见尽头的跪省而迫自己强撑着,才艰难的通关,具分量的戒尺拍了他的膝盖几下,导师沉声吩咐道「跪下,手举高,掌心向前。」
这个姿势以葵这星期以来几乎天天做,只是这把看着就疼的戒尺让他有点心慌。这把戒尺和之前挨打的木尺略有不同,比平时的厚身,宽度约成人的一指宽粗,色泽是实木的暗哑,并无抛光,充满岁月的痕迹。他听话的跪下,手高举过头顶,双手并拢,白中透粉的掌心不保留的完全呈现在导师的眼前,导师却不急於用刑,「知道错那儿了?」
「奴才知道。」以葵目不斜视的看着地板,头微微垂下,一条条的罗列着自己的罪状「奴才…奴才不该擅自在二少爷寝室过夜,不该用自己的脏手碰二少爷的床,更不该睡了在二少爷的床边…」
导师点了点头,「手掌跟前臂各三十下戒尺,受罚规矩不变。明白?」
想到要被这尺子打六十下,以葵心有点慌。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得温顺的点头,说一声明白,无选择余地的迎接即将来临的疼痛。
一直在外面听着对答的祈钒在此时倏然推门而入,他心中一紧,环目四周後才发现跪在地上请罚的蠢兔,房内的助奴看见来者竟然是从未到访过的二少爷皆吃惊得很,连声噗地的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请安,以葵低声的问候着,在等到准许後才敢怯怯的跪直了身子,马上回到刚才请罚的姿势。
「罚完了吧?」祈钒木无表情,声音亦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年资最深的训奴堂导师拿着戒尺向祈钒鞠躬,姿势标准又笔直,「老奴回二少爷的话,这小奴才才刚完成跪省,现在准备照二少爷立下的罚则去罚。」
祈钒早已把自己在上年的气话给忘得一乾二净,但在这场合他也拉不下脸承认,他瞥了瞥以葵一直举着的双手,要是真的用那尺子打六十下的话……想像雪白的手臂被染成石榴红的画面,他心里有些不忍,轻咳了一声,放话道「既然跪省完了,念他是初来乍到的奴才,今次就算了。」
没提到自己的失忆,又给了足够放水的理由,以自己二少爷的身份,堂内奴才难道会不同意吗!?想想就不可能!祈钒表面平静实际内心高兴,给自己绝佳的临场应变一个大拇指。
讵料老导师只是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纹风不动,「二少爷宅心仁厚愿意轻饶,是这小奴的福份,只是家主有令,凡初为奴才皆需严教重罚以彰主家威严。在无家主额外命令前,老奴只能严格执行,如冒犯了二少爷,老奴求二少爷恕罪。」整句话都说得一丝不苟,巧妙的用了家主来当靶子,祈钒如鲠在喉,差点呛到。
去,他竟然真的不同意!!!!
又不可能为这麽的一点事而烦到父亲,闹大了只对以葵百害无一利,祈钒深切的感受到,这老奴才对他态度恭敬,只是因为他优渥的出身,是尊贵家主的儿子,除去身份之外,他自己本人能拿得出来的筹码一点也没有。
你看,连自己一开始,不也打算以自己的身份来让这群奴才忌惮吗。
在家主的绝对权威面前,他是多麽可笑多麽无力,竟然连护一个自己的人也做不到。
祈钒只觉得烦躁。
见二少没进一步发作的意思,老导师又把重心放回以葵身上,对以葵说「二少爷对你宽仁,愿亲自拨冗来观刑,受罚完毕後要马上让二少验刑,然後谢恩。」以葵轻声的是,其中一边的掌心被尺角戳了戳,导师着他放下,以葵瞳孔一缩,动作窒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失措和惊慌:今次的戒尺竟然是要分开打的。
左边的手心,左前臂,右边的手心,右前臂。共一百二十。整个罚当堂翻了一倍。
第一下戒尺不留力的落了在以葵娇嫩的手指上,五指马上泛起粉红,以葵忍着痛,开口报数「一。奴才谢二少爷赐罚。」
受罚的基本规矩,不能动,不准躲,每一下都要清楚的报数,凡有一样东西做不到的该下不算,犯规多了导师甚至有重来的权利,所以以葵只能硬着头皮挨下去,连领口被流下的汗水沾湿了也没有发现。
不知是导师是故意为之,还是那戒尺威力非凡,以葵的手指和掌心都轮流得到了"公平"的对待,疼痛的感觉一路叠加放大,好几次都把以葵疼得几乎要把手缩回来。
「…三…三十,奴才谢二少爷赐罚。」以葵的两只手心都打得又红又肿,原本白净的手指此刻红得像一根根香肠,脆弱能连微风吹过都能让他的身子抖成落叶。
然後就到前臂,前臂的面积比手掌大,聊胜於无的帮忙分担了被重覆累打的次数,只是以葵的皮肤本来就白和薄,挨过板子後那一片的通红看着就怵目惊心,手肘的位置更有几条暗紫色的檩子,好像只要再轻轻一压就能渗出血来。鹅蛋的脸上早已被不知是汗还是泪的东西给弄得一塌糊涂,声音变得低沉又无力,每挨一下时大腿根也跟着晃了一下,像是剧痛後的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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