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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松引仙徒动凡心缸中酒让弟子生欲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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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携了一份好礼,只听得咣当一声,将一尊沉甸甸的酒坛猛地掼在了地上。

春鸣腕上珠串被这声巨响震得弹动不休,他本人则是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唯恐沾了一身浓冽酒气。

赫凌云拧眉,显出眉心鲜亮一点红痣,颇引人瞩目。

解青笑着解释道:“我今日木剑舞得好,师父便赐了我这坛子酒,可不是背着人偷来的。”

见赫大哥还是不说话,他又补充了几句:“我本想同几位师兄一道喝来着,可惜他们今儿都有事要做,饮酒误事,俱推辞了。我一个人是怎么也干不完它,这才把酒扛到这儿。”

赫凌云只是叹道:“你年岁不大,怎能嗜酒,还是转赠给哪位同门为好。我与春鸣也无意于杜康,奉止师兄更是碰不得此物的。”

解青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不过是借着送酒的由头上山来寻他而已。虽说如此,真的亲耳听到,还是有些泄气,恹恹地在他身侧坐下,暗想,像赫大哥这般人物,若是吃酒吃醉了,不知会是何种姿态。

三人神色不一,远远地围着酒坛,各据一角开始修习。春鸣心无杂念,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潜心研读功法。

解青几月来都在师父教导下习剑,现在那柄木剑不在身旁,他也无事可做,就偷偷拿眼去瞄赫大哥。

赫凌云如今是筑基期的修为,怎会看不出他在偷窥,按下不表放任他去罢了。

说来也奇,这家伙只要在附近一坐,自己的心神就定不下来,思绪游移摇摆着要往他身上去。今日更为古怪,竟是莫名想起了解青中炎毒的时候,酡颜醉脸,衣衫不整,身下光溜溜青冉冉一条蛇尾…

慢着,哪里来的蛇尾?

赫凌云心中一惊,猛地睁眼,目光却是直直迎上他师兄难辨喜怒的一张脸。

紧接着他师兄背后跳出位三月不见的老熟人,往四周打量了一圈,面上难掩惊喜地向浓浓酒香的正中扑去:“好哇,你们吃酒竟然不叫上我!”

崔奉止抬手便把人揪住了,眼风扫过赫凌云与春鸣,最后停在了面色讪讪的解青头上,抬了抬眉示意他把来龙去脉都给讲清楚。

解青好说歹说,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是保住了那坛酒,最后灰头土脸地被师叔丢下山去了。

赫凌云本也打算向师兄赔罪,崔奉止却摆了摆手,递给他一面白玉铸的符牌,口中言道:“沐雪堂今日发布了新的除妖令,其中一枚便是命你即刻随赵师侄起身,赶往句章城镇压妖邪。”

句章城毗邻东海,广设船埠,往来商客繁多。妖物也知道此地繁华,爱朝这方地界去。

赫凌云并不意外那城里有妖,意外的是掌门竟特地指了他去除。

“我接到堂中长老飞书时也颇为惊诧,”崔奉止顿了片刻才开口,“想来长老是得了师尊嘱托,愿你借此机缘,磨练一番心性,也好考验一下你近日所习,若有不足之处,亦能早早察觉。”

可他觉得还是太匆忙了点…他垂了眼,并不好明说,只道是师尊另有打算,自己愚钝不解其深意罢。

赵玉纵却是一番跃跃欲试的模样:“那妖孽倒是识趣,来得可巧!我被师父关了这么长时间的禁闭,掐诀的手法都生了,正好拿它练练手!”

“师尊可有言是何妖物?”赫凌云心中思量半晌,将话题转至另一个方向。

“说是善用媚术的狐妖,化成人形不过十余年时间,使的法术也粗陋,你二人联手当不在话下。”

崔奉止这才发觉自己思虑过重,倒把真正紧要的地方忘了,忙絮絮与他们说了一通镇这狐妖的要领,又塞给他师弟几纸符篆,说是到时候用得着。如此关怀备至,看得赵玉纵嫉妒不已。

“还有一事…”他忽略了身旁师侄的脸色,于衣袖中带出一物,沉声道。

“师尊念你是初次下山除妖,恐有力所不逮之处,特将这具仙宝交予你,也是为你添些助力。”

赵玉纵心里酸得直冒泡,他倒要看看掌门究竟赏了小师叔甚么法宝,定睛望去,原来是把样式极其普通的拂尘,凡间道士或许人手一柄。

他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只说掌门糊涂,送拂尘给那些个昏聩老道使也就罢了,让他这么年轻的小师叔用这玩意镇妖伏魔,实在有些喜感。

然而赫凌云却是万分郑重地将其接过,他师兄见此也神色一松,斟酌着道:“师尊有言,这拂子既予了你,你便为其主,要如何驱使,都随你心意。”

他踌躇片刻,到底还是没法将掌门那句“让他有事没事挥两下便成”真说出口。

赫凌云闻言,手上运起力道,一甩白拂,顿生一记厉风,惊扰了正于山头栖息的仙鹤。

只见那仙鹤长声唳鸣,振翅鼓翼,直向云霄而去。

恰逢云间抖开一注月辉,和着猎猎的晚风,戏弄他飘飖长裾,流过他三千青丝。

周遭景物皆失色,万顷辉光集一身。

山下的解青抬眼,目中只余幽幽凉月,月中那抹清影,行貌逍遥更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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