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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辞东海万里风朝饮江南千山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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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赫凌云解释道:“沐雪堂长老给了我这个小玩意,说是能探察妖气。刚刚它反应平静,想来附近并无妖邪,应该是躲在了别的地方。我们得先跟上那人,瞧瞧这家伙都去了哪里,也许能有所收获。”

他师叔略一颔首,表示他们可以从人家屋顶上下去了。

此次出行,他二人皆换了一身打扮,又编了一套说辞,若有人问起便称他们是来城里游玩的富家子弟。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长老要让我们夜里便启程了。”赵玉纵一面偷偷跟踪那个堕落青年,一面悄悄同赫凌云闲话,“若是白日里出行,等到城里,天色已沉,怕撞上宵禁,惹出麻烦。现在我们夜里动身,清晨赶到,不仅省下一笔投宿的钱,还方便在城里多走走转转,熟悉情况。”说完就想抚掌夸一声“妙”,猛然忆起现下不宜发出响动,只得硬生生憋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长老真是精明。”

可他困啊!

赫凌云倒不觉疲累,自入峰修行以来,研习道法乃至一天不寐,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故此刻他两眼看得分明,那人行至一爿食肆前,忽地停下步子往店里去了。

他和赵师侄对了个眼神,也跟了过去。

“啧啧,薛老七,侬介小子在哪个地方快活哩,这香粉味道熏得俺鼻子疼…腻歪完了也不换身衣服,不怕被侬阿爸晓得辽,狠吃一顿打?”开口的是位装束干练的中年男子,说话间又挟了一筷子咸菜,面前还摆了条蒸鱼。

“嘿,阿拉阿爸上月里真真纳了个婊子回来,把家里头搞得乌烟瘴气的,这不是出来避避风头么…”年轻公子一撩衣袍,在熟人对面座下,顺便吩咐小二斩几斤活的白蟹,再添碗酒过来。

“莫怪俺话说得不客气,侬阿爸这事干得也忒糊涂。不过是窑子里吹拉弹唱的玩意,随便玩玩就得了,巴巴地将人赎出来往家里带,俺就搞不懂了。那女的叫什么名儿来着,桃红?俺听以前见过伊的弟兄说,模样也没那么出挑,不过生得一张‘好嘴’,唱曲妙,吹箫更妙…”

话音未尽两人便是心照不宣地一顿笑。赵玉纵龇了下牙,暗道晦气,正打算拉了他师叔一同找地方避避,离这番污言秽语远些,却不想下一句话传来,有个名字被再次提起,让他多留了个心眼。

“哼,我阿爸既然敢从窑子里纳人,想来也不惧我学伊的样,把醉花楼的香玉娘子接进来,至少香玉比那起子桃红柳绿强多了。”

“哦呦,侬还打上香玉娘子的主意啦?净做春秋大梦,真要把这话抖出去,侬阿爸怕是直接赏你一耳刮子。况那香玉不是不做皮肉生意么,人家使了交关多的银子,伊也只答应弹首小曲来。”

对方却笑了一声:“看来侬还没晓得咧,她昨天见我的时候可是亲手喂我吃了一杯酒,赞我生得交关俊!”那年轻公子话音里显出些得意,“今晚儿还约我再会哩!待我夜里探探金妈妈的口风,说不准还能给人开个苞…”说到最后已是带了三分酒意。

他对面的中年汉子嘬了下牙花子,语气酸溜溜的:“香玉娘子柔得跟花朵似的,媚得像戏文里的狐狸,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侬介小子…”

赵玉纵听得“狐狸”二字,浑身一个激灵,莫名有了种预感。媚狐这一类的妖物,确实爱往风尘地里钻,更方便自己行事。

赵玉纵暗暗思忖,等入了夜,真要硬着头皮闯一回这醉花楼了。

他偏过头去跟赫凌云交待了事情大概,赫凌云侧耳听了半晌,一双眼沉沉望过来,他迎上那目光便知道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于是两人让伙计随意上了一碟菜摆着,静静地等食肆里的家伙用完了酒,看那人跟中年汉子一道上了辆马车。这下就不好紧紧地跟在后头,幸亏赫凌云先前寄了一丝灵气在那人颈后,掐指算算便知道对方去了一座戏园。

两位长羲宫的弟子就慢慢地摸了过去,路上遇到了几处风月场所,不免多留意下,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不过中间也生了个小插曲,经过一间文玩铺子时,里头一位郎君出来得急,差点撞在赫凌云身上。

赫凌云只觉眼前蓦地跳出一把斑竹骨撒扇来,身旁的赵玉纵也是先注意到了这扇,随后再去看人,一看便有些心惊。

此人颜色殊丽,面容恍若玉琢,五官又颇具英气,可一番英姿里却无端透出一抹动人艳色来,想来是那双如春波秋泓一般的美目的功劳。

赵玉纵心说,这等容姿横在面前,他师叔竟也没被比下去半分,当真一表人才,确实给他们长羲宫长脸。

此时那位郎君已经客气地向赫凌云作揖,口中告罪了,赫凌云也还以一礼,请对方不必在意。垂目时又瞥见那人腰间悬着的撒扇,拧了下眉,这扇骨附着的阴寒之气甚重,长携身边恐遭其害。

只他二人乃萍水相逢,并不好贸然开口,他凝神思索间,容颜出众的郎君已别了他们,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赫凌云只得暂将此事放下,继续同赵师侄商量除妖的事。

有谚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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