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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住空山来去雾舍不得幽谷自在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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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

刚想在指尖燃一团火,却被他问话一惊,两指捻出一束黑烟的慕逸朝愣在原地:

“哈?”

长夜将明时,长羲宫主峰山脚处,现出三道沐于熠熠星光中的人影。

因着赫凌云无法出示符牌,他们费了好一番工夫也没能使守山童子答允放行,口舌已是疲惫不堪。

不知道睡梦里的赵玉纵是怎么察觉了气氛不对,于途中醒了过来,默默将自己的姿势从躺着调整为站着。

“不如我们传音给奉止师叔,让他来一趟,帮忙认下人?”他出言建议道。

赫凌云心说,哪里好用这等小事麻烦崔奉止,又苦于没有合适的对策以证身份。

说来实在是巧,有位德高望重的门中长老带着他未来的弟子路过此处,目睹了几人的窘境,慨然为他们解围。

“我认得这张雪玉般的脸…他确是霜微新收的弟子不假。阿岩,”

那仙人只用一瞬便认出了赫凌云,随后唤了守山童子一声,“他丢了符牌,也是有苦衷的,不必再为难他了。”

话尾余音浑长,暗含绵厚仙力,如喤喤钟鼓之乐。慕逸朝徇声望去,竟是周身一震:“原来是大长老!”

也只有掌管沐雪堂的望崇仙人,才可以随意地用道号提起一宫掌门,而不加任何尊称。

他正打算恭敬地向望崇行一大礼,鹤发仙人却淡笑着,用眉眼示意不必,旋即踏云而去。

春鸣静静地跟在师父身后,朝三人所在的方向遥遥致意,双目依旧无光。

目送这对师徒离去之后,阿岩起身,将长指含在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背后的岩壁竟是应声而动,沙尘飞扬,裂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

“几位请吧。”阿岩看着有些稚气的五官里隐隐透出一股山石般的沉稳,往一旁斜退几步,垂首静候。

赫凌云忆起他初至长羲宫之时,是崔奉止摇着仙舟,直接带他们飞跃了这道岩壁。后来才得知,除非有掌门或长老的许可,不然就是嫡传弟子也不能轻易动用此舟。

宫中众仙徒从人间归来后,须以所执符牌为凭,并与守山童子之符相合,以验真假。若有邪修自恃力强,擅闯此地,定会被护山大阵当即诛杀。

他思索之间,慕逸朝已同赵师侄步入山径中了,见他久不迈步,忍不住轻咳一下。

赫凌云这才回神,动身跟上。刚向里行了一程,脚后不远处,从中间豁开的山体已缓缓合拢了。

不多时他们就行至高耸险峻的主峰之前。其山惟石,壁立千仞,临之目眩。

慕逸朝抬脚在空中一点,足尖立于清风之上,正是假微风而凌绝顶,恰如凭一苇以渡寒江。

不曾想,等他都快飘到半山腰的时候,回头一看,另外两位还在底下磨磨蹭蹭,怎么也扑腾不起来的样子。

他可真就纳闷了,难不成师叔和师弟都被狐妖蛊着了,心中有了浊念才半天也飞不上来啊?

他停住步子观察了一会,看二人确实遇上了麻烦,正想出手助他们一把,耳边蓦地传来清晰两个字音:

“不可。”

慕逸朝惊言:“师父!”眼往四下里扫了一圈,却没见着竹怀身影。他似乎有所了悟,叹了一声,朝赫凌云与赵玉纵说道:

“小师叔、赵师弟,你们向左沿着山壁走个数百步,应当能看到一条古老的栈道,顺着石栈,花点时间也能上来。只是它年久失修,不少地方已经朽烂,还望你们多加小心。”

语毕便飞身离去。

这其实是长羲宫为门下仙徒所设的一道试炼。若有弟子杂念未清,无法御风,就得费好多力气,攀草牵棘,历块援崖。

然而这几年来,少有人为其所困,更不用说是资质出众的嫡传了…

慕逸朝揣着疑惑,急急地赶往竹怀所居之峰,还未从云中落下,就有一束雪亮的剑光劈开月色,如白练一般在空中铺展,直至他面前。

他略微偏了下头,让厉风嗖地擦过鬓角,折下一朵开在枝头的木槿。

这一剑,尽去心内浮躁。他定了定神,悠悠望去,只见师父与寻清一左一右,一坐一立。

慕逸朝奇道:

“师父,天还没亮呢,您就开始教师弟练剑啦?”

竹怀笑着叱了几句:

“还不是你师弟,三更半夜觉也不睡,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就在自个院落里闷头耍那木头玩意,若是我不来瞧一眼,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

他说话间,手中一柄形状寻常的短剑仍然闪着寒芒,映在二徒目中,辨不清是锋端还是天上疏星。

竹怀长老并不等他大弟子开口,又转向解青:

“你最近日夜苦修,剑术已是大有长进,可惜心性那里尚存欠缺之处,也便是这一处在阻挠你修为上的进益。为师平常只同你谈剑论剑,今日也假此物之手,替你消了心里的迷障罢。”

话音未落便是一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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