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两年后)(2 / 3)
“另一个人在楼梯口,1号去干他。小白,过来扶我。”
骤然入耳的声音引得向晚身上如电流过境般一阵酥麻。他太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原以为自己已经淡忘,谁知游戏里的一声与他毫不相干的话,也能在他心底瞬间掀起千层浪,令他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从前。
待向晚回神之时,陆白已经收摊了。
“我先吃饭了,哥,你别玩太久,吃了药早点睡。”
那人轻声笑了一下:“好。”
向晚的心跳几乎停了一拍,他戴着耳机,这种如在耳边轻笑的感觉,实在是……没法让他不怀念那个人勾唇浅笑的模样。
陆白在游戏里道过别,收起手机,对向晚歉意一笑。
向晚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直白问道:“顾知非?”
陆白“啊”了一声,解释道:“我哥感冒了,刚好一点儿就在家待不住了,喊我打游戏。”他顿了一下,试探道,“我一直不太清楚,你跟我哥……你放下了吗?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向晚也想问问自己,他跟顾知非是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他弄丢了呢。
向晚心底酸涩不已,冷冷道:“他是你表哥,你怎么不去问他?”
陆白没察觉到他神色有异,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
向晚一愣。
随即又忍不住心痒,想知道顾知非是怎么说的。
侍应生进来上菜,陆白便岔开了话题:“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江苏,你要是再不约我,可就要很久见不到我了。”
向晚还在想着顾知非的事,随口问道:“去江苏做什么?”
陆白道:“就我们之前那个压了两年的项目,我打算动一动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他们是本科时在一个国际比赛上认识的,主办方安排了一个破冰活动,把向晚跟陆白分到了一起。那时陆白一直在国外上学,回国时大部分时间跟着顾知非,偶尔出去玩只跟发小一起,向晚也格外洁身自好,不参与圈子里的聚会,两人一直不认识彼此。活动一开始,他们都觉得对方难相处,谁知后来熟悉了,竟成了十分合契的朋友。
向晚有心想问一下顾知非的事,又觉得自己一旦开口,就有些放不了手、纠缠不清的嫌疑,他抹不开这个脸,几次欲言又止,都卡在舌尖说不出口。他跟顾知非发生过的种种,一开始只有陆白知道,可是到后来事情不受控制地肆意发展,他谁也不想说,也没法说,甚至连只有自己一个人时也不愿表现出来。
饭吃到一半,向晚终于想到了一个切入口,便道:“外面没看见你的车,怎么过来的?”
陆白随口道:“开了别人的车。”
向晚内心挣扎了一下,继续问:“开了谁的车?”
“我哥的。”陆白迟疑了一下,抬眸看着他道,“刚才你还没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向晚指尖一颤,缓缓垂下眼帘:“你不是问他了吗?”
陆白拿起调羹,认真地喝了口汤,徐徐道:“晚晚,我哥的家庭背景跟你差不多,他是我家这一辈里年龄最大的,从政又早,本科一毕业就进了体制,研究生都是在职读的。家里一直都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指着他以后干一番事业来。说起来,他就跟你哥向华一样,是老一辈儿指定的继承人,从小到大,履历都是干净又漂亮。”
官场这地方,跟别处不太一样。
破格提拔听起来厉害,其实也是个补不上的破绽。
顾家老爷子深谋远虑,知道官场资历有多重要,因而大学刚毕业就让他进了体制,年纪轻轻就攒够了提拔年限,几次变动后,不到三十岁便成了当地最年轻的副处。
两年前他通过遴选进了京,镀了层金后被提拔到某区的常委部门当一把手,实实在在的前途无量。
“你们接触过,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哥这人看起来随性,实际上特别穷讲究。他现在住的那个地方,每一处装修都是他亲自盯的,就连书房里的柜子都是他专门找人用香樟木打的,说是香樟木天然防虫防潮,用来放书籍字画最好。他这个人也是,从头到尾,都是精心打理过的。他的人生也一样,每一步都计算好了步幅与速度,从他二十一岁进入官场开始,或者更早一点儿,从他读书开始,他的每一步路,都有着明确的目标,路上的每一个站点,都是提前规划好的必经之处。”
必经之处?
难道跟他的相遇也是计算好的吗?
故意在酒吧捡到他,带到酒店共赴巫山云雨,一点点地疼着他宠着他,将自己冷硬的外壳暖化,都是计算好的吗?
向晚不信,他更愿意相信陆白是从小被顾知非洗了脑,才会将对方妖魔化。
陆白是比较闲散的性子,说话也一直懒洋洋的,很少有长篇大论的时候,向晚听完他这番话,新鲜之外仍不免有点心烦:“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陆白笑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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