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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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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到了震字府会把酒言欢至深夜,却没成想那八仙桌还没摆满,顾修就道府中出了事,要先告辞。

席征自是不会在意,只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示意门外赵三送客。顾修好歹也是艮字门家主,在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被恭敬小心地伺候着。结果来震字府上做客,主人连送一下都不肯,实在是在打艮字门的脸。顾修哽了一下,咽下胸中闷气,心道席子端就是这副模样,对什么都不在意,不必恼怒于此。却没成想一向是装做温文尔雅固守礼乐的周文白,竟也一句话没说。

周文面上还带着惯常的笑容,但眼神却十分冰冷。他捻着一杯酒,见着顾修要走,遥遥举杯敬了一下,嘴角上勾。

顾修见着周文白吃酒就有些头痛,又见就在他与席征你来我往客套几杯的时候,那周文白已经灌了一整壶下去,当下也不顾及这震字门和坎字门是否无礼了,道了声告辞就由赵三护送着走了出去。门外候着的侍卫随从们急忙跟上,一行六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由正门出去回了府。

席征吃了几口清炖羊肉,端起酒杯看到对面周文眼神已经有些飘忽,皱了皱眉道:“怎得喝了这么多?”

他这位好友酒量极差却总是贪杯,年少那会上八门中秋家宴时他曾劝过几次,结果酒壶还没抢到手,周文就发了性,差点没将六仪堂给拆了。后来上八门就有了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和坎字门周家吃酒,宁要周家吞山海,不叫旁人移酒席。

周文又喝了几口,看了席征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倒不似以往宁酊大醉,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清明。他将腰侧墨骨鞭抽出半寸,又用力按回,瞥了一眼有些惊讶地瞅着他的席征,说了句院中有事要处理便也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真是从未见过周文白吃酒吃一半停下来,席征有些讶然,但也不过一瞬便又拿起了筷子。周文白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也无需他忧心。

席征不喜麻烦,也不喜太多人伺候,故而方才院子里候着端茶倒水的婢仆小厮皆是观雪堂的人。周文一走,院里登时空了,只剩不远处几个门童掌着灯。他喜静,独酌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一边吃着桌上几乎未动的菜肴,一边听着外头的动静,将那一点轻微的声响也收进耳内。

连年征战让他养成了时刻绷紧神经的习惯。夷狄下作,见着强攻不成就喜欢暗中偷袭。自十五岁那年掌兵,他便已经被用各类毒、暗箭,伪装成婢女的刺客偷袭过无数次,虽不过是小打小闹,但也不胜其扰,便干脆一篓子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麻烦都剔除了。

就这样绷着身子又吃了几口,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燕都多雨,一到春日便下个不停,将空气弄得潮湿不堪不说,还十分耽误练兵。他看了看外面的雨也没了吃饭的兴致,起身摆了摆手要送客归来的赵三无需跟着,踱步朝卧房走去。

一路上雨越下越大,等他孤身一人走到门口,已是浑身湿透。他有些不耐的将手放在门上想要推门进去,却意外地听到房内有轻微的呼吸声。

席征只愣了一瞬就想起先前同赵三吩咐的事,里头应当是那个粗俗无礼的奴隶。他冷着脸推开门,预备叫人滚出去,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双温润的眼眸。

那个粗俗无礼的奴隶身着轻薄亵衣端正地跪在床前,见着他进来安静的俯身叩首,宽松的亵衣随着他的动作向一侧滑落,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后背,一扇蝴蝶骨微微凸起,张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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