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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与不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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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拉巴和格桑裹着厚厚的棉服跪坐在火堆旁摇头晃脑背着书,林微背对着他们将手中的柴火添进火堆里,好叫姐弟两个别冻着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人……”拉巴挠了挠头,“人不学……”格桑一脸得意地看了眼弟弟,抢先道,“人不学,不知义!”

拉巴撇了撇嘴,两人刚想继续往下背,就听林微背对着他们道,“重新背。”

姐弟两人脸上皆闪过一抹绝望,格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背了不背了,不能再背了,这都第五遍了!而且我明明背出来了……三哥……”说到后面,竟是学着那些镇子上的姑娘一般撒起娇来了。

林微却充耳不闻,只淡声道,“重新背。”

格桑满脸崩溃,推了一把拉巴,“你背,你先背。”

自己连累了姐姐,拉巴也十分过意不去,刚想张嘴就听林微又道,“一起背。”

这下格桑是真的受不了了,猛地从地上站起,“三哥,我会背的,我为啥子要和拉巴一起背,他不会,我会。”

拉巴被格桑说的红了脸,“三哥,明天就要南下了,我昨天都在帮着阿妈收拾,所以没记住。”他收拾了一整天,晚上吃了东西后实在太困,在火堆旁睡着了,若不是达瓦出来撒尿看见,怕是要在外头冻一晚上。

林微将手中最后一根柴火丢进火堆里,转身平静地看着满脸不解的姐弟俩,直端端跪坐在姐弟俩对面的棉服上,“格桑,若是有一日拉巴出了事,牵连到你,你救还是不救?”

格桑一脸疑惑,“他能出啥事,回来太晚没饭吃了吗?那我给他留一碗饭就行了。”高原上的牧民眼里、心里装着的只有四时气候变换,遇到最大的困难就是天太冷,羊没草吃,长不肥,来年卖不了个好价钱,日子就会过的难些。

“若是有一日,他惹到了权贵,要杀头,来找你求救,你救还是不救?”林微严肃地问。

“啥?杀头?不会的,我们有冈仁波齐护着,还有真人,真人也不会杀拉巴的头的。”格桑猛地摇了摇头。

“若是连三清真人都奈何不了的权贵,要杀他呢?”林微双手交叠置于腿上,紧接着问。

“那……肯定救,我带着他逃到山里去,逃到狼崽子们的窝里去,谁都找不到。”格桑肯定地回答。

“谁要你救,还狼崽子的窝里,你打得过狼吗,哎呦!”拉巴话还没说完,又被姐姐猛敲了一下,揉着脑袋抱怨,“再敲就敲笨了!”

林微静静地看着姐弟俩,等到俩人终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讪讪地停了下来,端正地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拉巴,若是现在有个能够去大将军营里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去不去?”提到“大将军”三个字,林微声音有一瞬的不自然,只是两姐弟正沉浸在三哥冷着脸真可怕的情绪中,谁都没有发觉。

“当然!”拉巴挺直了腰身,“我肯定是要去的!”

林微点了点头,“那若是,现在有个紧要的事摆在你面前,做成了,你就能进大将军营里,做不成,会被就地格杀,连带着格桑也要没为官奴,你做还是不做?”

“没为官奴是啥?”格桑茫然地问。

“失去自由身,为奴为婢,命都捏在别人手里。”林微冷然道。

格桑思忖片刻,拍了拍拉巴的肩膀,“我没事,我手脚勤快,干事利索,给人干事也利索,死不了。你刚会跑就想当大将军的兵,你去,有机会就一定要去。”

林微听得这话眼神暗了暗,盯着拉巴问,“你去不去?”

拉巴咬了咬牙,挺起胸膛,“我定要成为西充的第一勇士,什么任务给我都不会做不成!”

言下之意便是会去了。

林微沉默一瞬,站起身,“你们两个继续背书,直到把昨天的内容背清楚为止。背不完不许起身。”

在地上跪了快一个时辰,姐弟俩腿都麻了,听得这话双双哀叹一声,瞧着三哥的表情冷凝,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只得肩并着肩摇头晃脑地又背了起来。

格桑一边背一边掐弟弟的胳膊:都怪你!

拉巴被掐的龇牙咧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盯着正拿着小柴火棍往布块上写写画画的三哥。明明瞧着弱不禁风,一拳就能打倒,怎么说出来的话,他就是不敢违拗呢?

艮字门

顾锦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被按在堂中鞭打的碧音身上。三指粗的鞭子带着破风声抽在碧音纤瘦的脊背上,碧音吃痛,却顾及着公子在场,硬生生咬着牙不肯出声,只偶尔在喉间发出几声闷哼。

“你以为我在病中,就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小心思了?”顾修咳了两声,身体虚弱地靠在椅背上,“人前人后,来去自如,再过两天,怕不是人人都要以为这艮字门是你当家了。”

顾锦低头,“大哥说笑了,只是新得了幅画,想着大将军喜欢,就以大哥的名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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