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究x放归⑥（2 / 2）

还没开口，那边就先开了口。

“刚刚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罗究没想到放归会先发制人，刚才想说的话又忘了。

“......”

“说以后不会打扰你是违心话，就像你说的一样做朋友也可以，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对吗？”

罗究闭了闭眼，在心里暗骂一声，说：“嗯。”

“好，谢谢你。打扰你了，我先挂......”

“放归。”

“......嗯？”

“医生怎么说，你的病？”

那边沉默片刻，才说：“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发现了，动了手术，之后定时去复检，注意......饮食。”

罗究深吸一口气，问：“医生说会不会复发？”

那边又是沉默片刻，才说：“有......可能。”

罗究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有多苍白无力：“也就是说你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啊？”

那边不说话，默认了。

“你家人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放在杭城？你为什么不留在纽约？你回来干什么？我要是今天没见到你，没看到你这副样子，你死了都不关我事，你凭什么让我知道你在杭城，操......”罗究借着酒精，说了清醒时不会说的话，“当初抛弃我的时候，我发誓再见到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我跟谁都这样说的，你竟然敢这么狡猾，变成这副样子来让我心软......”

“我没有抛弃你。”放归解释，“我找过你，但我的护照被收起来了，你拉黑我，我只能去找罗悟，然后......”

“算了，从前的事再争辩也毫无意义，我真的不恨你了。”罗究打断他，“你回杭城怎么没找罗悟？听说他在疗养院里养身体，如果你需要，我给你提供位置。”

“我在杭城想见到的只有你而已。”放归说，“我如果会死，也只想死在你在的地方。”

罗究的手颤抖起来。

“你以为我听到这些话会开心吗？”

“......对不起。”

罗究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吧，他想，在死亡面前，那些爱恨都好像无所谓了，他扪心自问：要是放归下一秒就死了，他能不能无动于衷？

答案是否定的。

从曾经到现在，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放归只身一人，都不能抛下他不管。

罗究突然释然了。

他站起来，因为蹲了太久血液流通不畅而眩晕，他按着额头缓了缓，听到那边放归在叫自己。

“我现在去找你。”罗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