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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艾克林·迪纳里恩·齐贡图尔勋爵当初为什么没有被直接烧死在窝里,那就是因为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他那个下贱的父亲:他有着火焰一般橙红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并且一出生就完全继承了母亲强大的魔力。除此之外,他还是整个龙族近一百年诞生的唯一一个小崽子。幸运的家伙。等到长老们发觉公主不检点的过往想要追究他的出身的时候,他已经迅速的长大了。

一直到70岁之前,母亲对于他父亲闭口不谈。艾克林隐约知道自己的血脉并不纯粹,但是无关紧要。这片大陆上最强的魔族和最有智慧的龙是他的老师,他被打造成一个完美的战士,一个聪慧的学者,一个彬彬有礼的贵族,他就是为了成为龙族的统治者而生的。不过既然横竖都是统治者,扩张一下自己的领土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时在那些短命的魔族群体中,“国家”的概念刚刚兴起。在龙族千百年来统领的极寒之地以南,一个由部分中等魔族和下等魔族为主的群体建立了拜亚国。这是一个年轻动荡的国家,魔力纯粹、血统高贵的上等魔族组成的贵族统治阶层尚未形成,同大多数新生的国家一样,拜亚国采用比武的方式决定国君的人选。艾克林尚且年幼,并不怎么关心他国的政治。但是当第二任国君艾弗拉法大公继位的时候,母亲忽然走进他的房间,头一次提到了他的生父。

“或许你应该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她说,“毕竟你现在是拜亚公国的正统继承人。”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艾克林问道。

母亲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直到面见了艾弗拉法大公本人,艾克林总算理解了母亲当年面对长老们的诘问缄默不语的原因。他的那位父亲并不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他没有强大的魔力,也没有过人的智慧,容貌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他古板严肃,毫无情趣,还有一身笨拙多余的肌肉,就好像是没什么魔力的下等贱民一样。要是母亲真的把这样的男人带回龙族的领地结婚,那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艾克林实在搞不懂母亲是怎么看上他的,但她应该早就已经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

艾弗拉法大公倒是对这个白捡的龙族儿子非常满意。他当时无儿无女,因此很快册封艾克林为勋爵,宣布他为自己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似乎是相当满意他的血统和天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片土地实在算不上什么富庶,生活在这个国家的魔族也大多弱小而愚昧,统治这个国家对于他来说太有些屈尊纡贵了。

从那以后,他每年都会象征性去南方的拜亚城看望一次他的生父,在他的王宫里小住一个月左右。艾克林的成长中从来没有父亲的位置,因此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建立感情也令他非常别扭。好在大公对他相当客气,除了偶尔带他去骑马打猎,或者参加一些王宫里的社交晚会以外几乎从来不去主动打扰他。

原本艾克林以为只要平稳地等到大公自然或者不自然地死亡之后继位就好了,然而有一天,大公突然宣布一个吃垃圾的脏玩意儿是他的弟弟,还要和他平等地争夺继承权。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那个脏玩意儿先找到的他。

给艾克林的房间是除了大公以外整个王宫里最好的,他自己也挺喜欢。墙上挂着他屠杀过的最凶最大的沼泽怪物的头颅制成的标本,这些动物的厚实的毛皮则被做成了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石头地面。虽然他上一次来已经是八个月以前,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这里仍然被打扫着一尘不染,连大公本人也不会征用。冬天的时候这里终日燃着松木或者果木的炉火,夏天则有驱赶蚊虫的昂贵熏香。大公希望儿子在任何时候回来都能宾至如归,皇宫里即便是刚来新人都知道艾克林是最受大公重视的孩子。

现在,他那个吃垃圾长大的弟弟就大咧咧地坐在他的沙发上,仿佛是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是仆人放他进来的还是他自己溜进来的,但是毫无疑问,在艾克林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已经为自己赢得了足够的地位和权限。

“所以说,哥哥真的打算单枪匹马去塔贡国挑战那个国王吗?”黑发绿眼的少年笑眯眯地问道。他和那个下贱的杂种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滚出去。”艾克林说。“不要叫我哥哥。”

少年马上乖乖改口,但并没有生气。“齐贡图尔阁下。”他说,“我是来找你谈判的,或者说,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不需要。”艾克林冷冷地说,“强者寻求挑战,弱者才会寻求合作。”

“阿加尔·塔尔马伦国王恐怕不能算是弱者。”少年继续说道,“即便是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得胜吧?”

“你是怕死不敢去吗?”艾克林不以为然。“身为继承人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有实力保护这个国家,又有什么资格继承王位呢?”

“ 齐贡图尔阁下就那么在乎王位继承人的身份吗?”少年说,“很可惜,我们的父亲,他还打算活很久很久,久到能够再造出来十几个、几十个继承人来。他们总会有比您强的——也许就是现在,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兄弟姊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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