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给我坐好!」坚硬的紫衫长弓毫不留情的打在和鸣尚显瘦弱的背脊上。
「啊——!」和鸣忍不住整个人向前倾,痛呼出声。虽然玲只有十三岁,但常年习武的他有着远超于同龄人的力量,那纤长优美的雪白手臂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玲皱着眉,他一直接受着严厉的家教,也完成得很好。小时候先生就是这样教育他坐姿的。这使他越发对和鸣的不成器不满,身为鹰取家的二少爷,简直抹黑他的颜面。此刻他已经忘了,和鸣并不是他的亲兄弟,也并非出生士族。
「真没用。」玲扔下手中的长弓,粗鲁的解开和鸣的衣服,看到那裸露的背脊上,一道红痕赫然在目。
「……呜……」和鸣低声啜泣着,双手捂住脸不去看玲。背上的刺痛盖过了心中的悲伤。
哥哥,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玲从内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枚贝壳,打开盖子,往小指上抹了抹,等沾上晶莹的膏体后涂在和鸣的背上。清凉的感觉缓解了刺痛,和鸣总算不哭了,他愣愣的看着玲,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感到非常陌生。他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玲的身边。
「你再敢动试试。」玲冷酷的说。
「父亲不喜欢软弱的孩子,你想你的母亲也因为你一起遭殃吗?」
母亲……对了!母亲说过,要听哥哥和父亲的话!
「我是乖孩子……」和鸣踌躇的说。
玲忽然笑了,那高雅的面容令年幼的和鸣仰慕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高贵的人。
「那你听我的话么?」虽然是笑着问的,但玲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和鸣看不懂的,残酷的光芒。
「唔……」背后的刺痛还在提醒和鸣,他对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玲突然俯下身紧紧抱住了和鸣的身体——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太单纯了,这里不适合你生存,所以,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也许是玲的怀抱太温暖了,也许是和鸣的心灵太寂寞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艘漂泊在黑夜海上的小船,终于看到了一丝靠近陆地的灯光,他竭力的朝着光芒的方向前进,不管那未来是鸟语花香,还是荆棘遍布。
和鸣抓着玲的袖子,试探的靠在他胸口
「好,哥哥。」
在鹭美嫁过去的三年间,她诞下了家主清一郎的孩子。
那是一个年幼多病的男孩子,被取名鹰取志。和玲极像母亲的长相不同,等他略微长开,就能清晰的看出清一郎年幼时候的样子。也许是这点讨人喜欢,总之,清一郎老爷对这个极像自己又年幼多病的孩子投注了大量的关爱,因此,鹭美更加精心的照顾小志了。
在这两年中,和鸣也跟随家中的先生学习一些基本的启蒙知识,这对于已经十岁的和鸣来说,未免有些太晚了。出于某些原因,大家都能感觉到和鸣的存在十分尴尬,所以对他的事也不算太上心。还好仁善的大少爷玲会经常在课后来辅导和鸣的学业,还会牺牲难得的休息时间带和鸣出去练习骑射。
至少在仆人眼中,是这样没错。
十六岁的玲,隐约已经有了一股微妙的成年男子气度,进退有度,高雅大方。更别提那优秀的头脑,往往令清一郎的合作伙伴们赞叹不已。
今天是三月节,一个为纪念春季万物复苏的传统节日,书院也会放半天假让学生们出去踏青。而此刻的和鸣,却百无聊赖的伏在书桌前练习先生留下的抄写作业。他对文字不太敏感,写出的日记也好、文章也好总是缺乏感情,平淡的像没规律的字帖。好在先生对他的学业也要求不高,往往是留下课题和练习就离开了,和鸣是个专心的孩子,尽管不擅长,但还是会乖乖的做完。
只是今天的午后太静谧了,家仆们都忙着去给小少爷志过百日礼了,母亲也难得的换上了鲜艳的和服,跟随清一郎去了神社。
仔细想想……自从诞下小志后,他已经几乎没有得到过母亲温暖而香甜的怀抱了。反而是玲身上那股混合着少年的清爽和香薰的馥郁气息时常萦绕在他鼻尖。
小睡一下吧……就一会儿。
和鸣枕着自己的手臂,将脸半埋在臂弯间,半响,呼吸逐渐绵长。
玲从书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和鸣穿着朴素的单衣,脸颊被晒得发红,单纯又无辜的睡颜。
他已经习惯了,不论对他做了什么,和鸣总会这样,在他背后单纯又仰慕的看着他。
愚蠢的小鸟。
玲放轻脚步,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轻轻的掐住了和鸣的脖子,再慢慢加重力度——
「……」睡梦中的和鸣不适的皱起眉,张开嘴略显痛苦的呼吸着。
玲凑近和鸣的小脸,仔细观察着他痛苦的表情。再一点一点地、加重手上的力度。
「……唔!咳、咳咳咳——!」超过某个临界点,和鸣在一片窒息感中醒来,眼前发晕,视线模糊不清,唯独一对纯金的雄鹰绊扣反射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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