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宴(2 / 3)
子,此行万事顺意。”
黎瑾瑜说完,竟然就真的一饮而尽——还真是说到做到,陪饮了一杯。
哪朝摄政王会去向一个异姓王庶子敬酒啊?
满殿的大小官员都愣在当场,谁也没想明白摄政王此举到底有什么深意。
怎么的,忙了三天忙糊涂了,把这个连朝服都没有的庶民认成刚登基的皇上了?
那个头也不一样啊。
闻江端着那杯酒,实在没那个胆子喝,只好勉强稳下心神:“草民不敢当。”
黎瑾瑜心知自己一下做得太过,只怕是把人吓着了,就冲着他招了招手:“你来——方才瞧着你没怎么动筷,可是你桌上的不合口味么?本王这儿的芙蓉汤和翡翠八珍都是晋南菜色,三公子应当吃得惯的。”
皇家赐宴最是讲规矩,座次都是按着品阶排好的,像闻江这样的庶子连品阶都没有,只能坐在南安王和世子后面,支上个桌子摆上三道素菜,这会儿早就凉透了。
他确实不太吃得下自己桌上的菜,可更不敢去跟摄政王同席啊。
摄政王的座椅都摆在皇上的桌边了,跟殿里其他人泾渭分明,他一个庶子凑上去像什么话?
南安王显然也觉得摄政王这心血来潮的邀请有点过格了,战战兢兢地替闻江推脱:“王爷抬爱了。御膳房菜色精细可口,哪儿来不合口味一说呢,犬子身份低微,实在不敢……”
“南安王。”
黎瑾瑜平平淡淡地看向他,“本王敬的酒三公子不肯饮,本王邀三公子同席你也要阻拦,南安王到底是不放心这场赐宴,还是不放心本王啊?”
南安王多年偏安一隅,对这位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向来敬畏颇多,现在被他随口质问一句差点吓得汗如雨下,也顾不上合适不合适了,连忙把闻江往前一推:“臣不敢,臣只是怕犬子举止粗陋,碍了王爷的眼……快过去,王爷肯抬举你自然是你的福分,还不谢恩?”
闻江险些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手里端着的酒也洒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就格外茫然。
他平日里确实没指望着父王能回护自己,可就连这种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出来吗?
黎瑾瑜吓唬南安王吓唬得毫无愧疚,但没想连闻江一块儿吓唬着,就起身亲自把人扶了过来。
旁边伺候着的小太监人精似的,不用吩咐就又搬过来了一把椅子。黎瑾瑜尤嫌不足,把自己的椅子从原本正中间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两人坐下正好能平分一张桌子。
怎么说呢,以后这位八抬大轿娶了王妃,在这种正宴上给人分一半的桌子出去都不合规矩。
但摄政王显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刚刚被吓唬了一顿的闻三公子也只好硬着头皮落座。
黎瑾瑜很满意,含着笑把一碗芙蓉汤给他推了过去:“子清尝尝,这汤是正经的晋南厨子做的不是?”
闻江心中惊惧,根本没尝出什么味儿来,只好僵硬地点头:“是,是晋南的厨子,多谢王爷。”
黎瑾瑜就侧身看向他,很失落的样子:“我与子清都是晋南人士,说来也有同乡之谊,子清就一定要与我这般生疏吗?”
闻江心说那我也得有这个胆子跟摄政王论同乡啊。
但平心而论,这位据说一手遮天的摄政王长得实在精致,眉眼间很有一番少年风流气,偏偏又这样似嗔似怨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让人忍不住就想给他赔个礼。
美色误人,等闻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瑾瑜兄瑾瑜兄地叫了半天了。
黎瑾瑜显而易见的很开心,兴致勃勃地给他满了一杯酒:“这酒叫松苓液,是专门用茯苓混在酒曲里酿的,又在松树根下埋了三年,比旁的酒清口,也不醉人,子清尝尝。”
闻江刚才就没喝他的酒,这回实在不敢再不喝了,只好顺着他喝了一杯。
倒是没有以前喝过的酒那么辛辣,闻江多少还喝得惯,只是依旧不大喜欢。
黎瑾瑜好像是看出来了,没再劝他酒,又亲自给他夹了些菜:“子清难得来京城,好歹也尝尝这边的菜色。”
被抢了活的布菜太监只好一脸麻木地站在旁边。
可能是这一会儿功夫里受惊太过,闻江反而莫名地冷静了下来,被摄政王伺候着布菜都能四平八稳地动筷子。
到底是摄政王桌上的菜,盘盘做得精细可口,而且还都是热乎的,比自己刚刚桌上那三盘寒酸的素菜强多了。
见他肯吃,黎瑾瑜就高高兴兴地继续给他布菜,抽空抬头应付一下阶下过来敬酒的小官员们,随口跟闻江介绍:“这三个是户部侍郎,后头那三个是礼部的,你在驿馆住着有什么不顺心的,或者想要什么,都可以派人去跟他们说——或者来找我也行。”
闻江顿了一下,没往心里去,只道了声谢。
“你我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
黎瑾瑜温温和和劝他,“我不是唬你的。驿馆现下人多,总有我看顾不到的地方。缺了什么,或是谁让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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