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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辈子几乎就没有得到过纯粹的爱,所以他很珍惜辛其对他的感情。他选择无视施庭皓的信件,只是那些信件像雪花般一封封传来,让他感到害怕。

他从那些文字里感受到施庭皓对他的执念,他害怕他发疯,并且可怕地意识到,施庭皓可能在监视他,因为他某天在图书馆工作时,看到书架角落站着一个可疑的人影,那个穿戴严实的高个子男人他似乎看到几次了。

他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自己的书本里面又夹了一封信,那些文字缠绵悱恻,充满着狂热的思念和幻想,他感到烦躁。

文字是甜美的,他的心情却是懊恼的,他恼恨施庭皓的不成熟,这么多年了依然纠缠着他,他本来已经放下怨恨了,那个神经病却又来撩拨他,连同他的保镖一起。

受失神地坐在座位上,全身冰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信,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每天都有一封,越写越长,越写越啰嗦,他感觉他是不是疯了。

这他妈是真实的吗,他颤抖地握着那些信,一封封地把他们撕碎扔进垃圾桶,可是还有,还有很多,那个人在监视他,从各种小说里摘录的炙热表白都疯狂地写给他,似乎要把他淹死。

他感到窒息。

有一天他看到书本里夹着的厚厚的信,痛苦得想要尖叫。同事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自然注意到了他每天收到的信,以及一朵玫瑰花。

受憎恶地看着那朵花,想到那张可憎的嘴脸,害他坐了六年牢,如何能生出喜爱。只是那朵花有生命一样,每天扔了,每天都送到他的桌子上,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问同事道:

“到底是谁送过来的?”

同事说:“一个小孩子。”

“多大的小孩?”

“大概这么高,”同事比划了一下,有时候来得特别早,说要送给甜甜。

受脸色惨白,同事好奇道:“恬恬,你有孩子了吗?”

同事以为那是他的孩子,受恐惧地摇摇头,扔掉花,什么也没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害怕这件事会传开,影响他的名声,他已经收到五朵花了,不能再让那个神经病疯下去了。

于是那天他冷静下来,在一张空白的纸页上写了一句话:

“我同意见你,不准再骚扰我,不准再送花,不准再写信。”

他在工作的时候将那张纸夹到了一本书里,然后瞟着角落里那个高个子的人,将书插到了书架上。他知道那个疯子会看见。

果然,那天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正坐在辛其的车上,在预感到不妙时立刻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等对方发声。

那个人给他发了短信:

“甜心,你想什么时候见我,我随时都可以。”

受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短信,手指颤抖地删除,又瞟了一眼辛其,当做无事发生。施庭皓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又生气地给他打电话,结果自然是拒接。

受害怕那个男人发疯,暂时性安抚地回道:

“明天上午。”

施庭皓高兴得立刻给他回:“好,甜心,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迟到的,你想要什么礼物吗,我送给你。”

受看着那些话倒抽一口凉气,在辛其开车的间隙回:

“不要再骚扰我,如果你明天还想见我。”

他说完立刻删了信息,施庭皓又给他发:

“我知道了宝贝,我不想让你生气,可是你可以告诉我约会的时间和地点吗?你告诉我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受差点气得心梗,忍了又忍才给他发:

“十点,图书馆。”

施庭皓立刻道:“好,我知道了,我爱你,我会像往常一样等你,你可以把手机关了,明天之前我不会再联系你,宝贝。”

受终于关了手机,松了一口气,辛其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等红绿灯时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安慰:

“怎么了,今天工作不开心吗?”

受摇摇头,紧张道:“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大概是坐得太久了。”

辛其关心地看了看他,安慰道:“马上就回家了,回家就休息。”

“好。”受难过地抿出一抹笑,想着明天的见面,忐忑不安,他不想再和施庭皓有任何牵连,他看着旁边的男人,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那晚受没有任何食欲,谎称身体不舒服,早早躺上床。辛其抚摸他的额头,以为他有些感冒,也没有为难他,喂他喝了一点汤就放任他睡觉。

半夜三更,受在噩梦里惊醒,满身冷汗,嘴里念念有词:

“Theo!”

他从床上坐起,惊恐地看着对面的墙,月光将窗户的倒影投射到雪白的墙壁,看起来像一座铁栏杆。

他害怕监狱。

背后传来温暖的怀抱,辛其搂着他,安慰:

“你在说什么?”

受摇摇头,满心恐慌,头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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