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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房东女士打扮得既做作又优雅/04毕竟我是个文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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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房东女士打扮得既做作又优雅

避免正在看这个故事的人不清楚——假设这个故事真的有人在看——与姜娄原本生活的环境略有不同的是,如今的计时方式为一天两个小循环时:即上午十三个循环时,下午十三个循环时。合为一个大循环时。按照姜娄习惯的称呼方式,也就是一天二十六个小时,晚上十三点为零点。每个循环时内的分秒计算则是熟悉的六十进制。

姜娄在凌晨一点出了门。

她换了一身黑纱长裙,穿着黑色的平底筒靴,没有戴手套,用白皙的手指将黑色的长发拢到左肩。齐整的发梢垂在女性轮廓柔和的胸前,画出一道半弧形的墨迹。此时外面并没有雨,近五个小时内也没有恶劣天气的预报,但姜娄却在手里拿了一把黑色的伞。这是一把直杆伞,细长的伞骨像蜘蛛的腿一样收拢起来,行走时垂在身侧也不点地,很轻便的模样。

除了嘴唇和皮肤,浑身几乎没有其他色彩的女人抬起手腕,一根丝绸质地的腕带恰好挡在了光脑植入的部位,还打了一个装饰性的不对称活结。

这里也许应该为可能存在的读者科普一些常识:光脑固定植入在左右手腕或者后颈上。左右手腕属于非终身光脑,一般用于未成年临时植入和假身份植入;后颈则属于终身光脑,一旦植入,除非死亡不可剥离,相当于永久身份证。因此灰色地带的人大多选择手腕植入,而发现一个成年人没有在后颈植入光脑,也足以说明此人来历不明。只有在植入光脑的前提下,才能够用意识随时随地接入网域覆盖十三大区的星网。与后颈植入不同的是,手腕植入的光脑需要扫描本人瞳孔才能接入,即每次接入前必须无遮挡地用瞳孔正对手腕,这是区分终身和非终身植入的最明显特征。

姜娄眼睫低垂,视线扫过黑色的丝带,对自己吹了个满意的流氓哨。

星网的虚影映在她浅色的眼瞳里一闪即逝。

这名举止古怪的房东女士打扮得既做作又优雅,穿过顶楼肮脏而空荡的过道,毫不在意那些看似无人的门后偶尔闪过的恶毒打量。随后她走出栖身的破楼,头也不回地踏入了楼尾连通的、垃圾遍地的狭窄矮巷。时不时有活人的脑袋挂在两旁的墙头,见她走近便死死盯住,那目光好似要随时翻过矮墙,冲上来将深夜独行的婊子撕碎填肚。

好在并没有人这么做。

姜娄跨过一具尸体,她的纱裙长度只到小腿,不必担心被这些死去或正在死去的肉块蹭上污渍。黑伞的把手没有弯曲,被白皙的手平直握住,用来拨开挡路的障碍物。远近的光源交错在一起,晃得混乱又驳杂,却没有在乌沉沉的伞柄上留下一丝反光的痕迹。

晚上九点,过去四个循环时,她的房客应当正好在零点到达。姜娄一边在黑暗里自如地前行,一边好心地想到:耽误了一个循环时,看来这位新朋友遇到了点小麻烦,不如去看看热……热心肠的房东能不能帮上些小忙。

港口。

这里是往旧街输入新鲜血液的阀门,曾经有不少十三区的外来者势力企图控制此地,被发疯的鬣狗咬得阴影长存。新街的原住民组织在这件事上向来保持沉默,基本默认了旧街长久以来的无主秩序。

但这并不代表旧街就没人想要占据这颗伴星进食的咽喉。

最近有个风头不小的混血团伙,不知是那七成的倒霉蛋蹲久了贫民窟监狱心痒痒,竟神通广大地忽悠了原住民陪他们积极玩命;还是那三成的原住民嫌风平浪静的小日子过得无聊,遂将野心勃勃的外来者诓来取乐。总之,有那么几十个人,高调宣布了伴星港口的代理权,又见不少时日过去,还未尝有勇士敢跳出来质疑抗争,自觉扼住了这个蛮荒之地的要害,这阵子很是得意。

这股得意之情,在截获了一批深夜偷渡的流亡者时,攀至了顶峰。

十三区作为全联邦最大的垃圾场,也分前门和后门。从旧街这个后门进的,大多是一些无权无势的老弱病残,天真地以为躲在小垃圾场就不会被大垃圾场里嘶吼的机械碾碎,却没想到阴影里的怪物也在日夜盼着将他们亲口分食哩!

很快他们就不得不学会一个道理——

垃圾堆里没有人,只有兽群与孤狼,以及他们的猎物。

姜娄提着黑伞散步到港口时,正好赶上今夜这出戏的高潮——猎物的反抗。

04毕竟我是个文盲

盘踞港口的混血团伙,据姜娄所知,应该有三十到三十五个人左右。实话说,这个规模在旧街也很像个样子了,但他们似乎并不打算重视这场阻截。姜娄停在巷口,眼前也就分散着站了十来个人,且几乎全是外来者,只有一两个原住民混在其中,一副撒手不管的散漫模样。

偷渡的运输舰早就离开了,这一批倒霉的流亡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几个刺头模样的难民正在跟“当地势力”进行谈判。

姜娄转了转伞柄,四周的阴影里还蹲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想找消遣还是想捡便宜尚未得知。不少下流贪婪的目光都聚集在流亡者中格外醒目的、大胆站出来的女人身上,姜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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