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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人坐吗?”
他扭头,一个女人站在他身边。
他摇头,重又把头低下,看着手上酒杯里漂浮的絮状物。
香水味逼近,对他而言有些刺鼻。他皱眉,但是懒得说什么,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他耸耸肩。
“为什么不高兴?”
“或许你知道你有点得寸进尺吗?”他说出了自今天的第一句长句,音色喑哑,咽音浑浊,咬字吃力感明显。
“也许是吧。”她笑起来,毫无羞惭。她将侧颊的粉色头发撩至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流畅的下颌线,酒吧的灯光将皮肤染成了暗色,眼妆闪烁。
“我对你很感兴趣。”
“……”
“你很帅,是我喜欢的类型。要上床吗?”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女人。她依旧在笑,手里多了一杯酒。握着杯柄的手指上,指甲长而尖利,涂着浓烈的颜色。
她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杯壁。
他咧咧嘴,“你是来揽客的?”
“我不要钱。”
“那边应该很多人愿意找你。”
“我只想和你上床。”
他想到什么,视线慢慢上移。
女人的脸被完善妆容武装得具有侵略性,眼角带笑,但是眼睛圆润明亮,令他想起自己养过的橘猫。
“是你。”
“是我。”她朝他伸出手。
他们开了房。
男人在床边坐下,点了一支烟。
女人脱了鞋,赤脚走过去,弯腰亲吻了他。烟头离她的肩膀很近。她没有躲,迎上灼烧的火光。
男人下意识把烟移开。
她说:“我也想吸烟,就你手里那支。”
她获得了那支燃剩一半的烟,靠在床头,脚半屈着,脚踝搭在男人大腿上。她咬住湿润的滤嘴吸了一口,随即咳嗽起来。
“你不会抽烟。”
“以后会的。”她又吸了一口,说,“我辞职了。”
“为什么?”
“明知故问。”
男人不再追问。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窗外被楼层遮得严实,什么也没有。
“你年底应该能升迁。”
“然后呢?”
“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你还在,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我只想和你上床。”
“玩笑开够了吗?”他的嗓音压低,却变得嘶哑,毫无威慑力,只剩浓重的悲哀。
“我都知道的。”女人朝他走过去,搂住他的后背,安慰哭泣的他。
他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衣服以下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灼烙伤痕遍布的皮肤,钉了五根固定钉;右手缺失了小指,大腿内侧只剩半根阴茎。
她插入他的身体最深处时,他让她肏得更深,试图让那已经不存在的半根阴茎射精。
断面上残缺的尿孔喷出液体,四溅开来,喷到了床上,以及女人的皮肤上。
那根橡胶鸡巴还插在男人的肛门里。
他闭眼,闻着若隐若现的腥臊味,却被抽插的动作弄得忘了痛苦,只能低低地喘息。
那只柔软修长的手握住他的囊袋,像玩弄水球一样揉捏,指尖的薄茧在皮肤上摩挲。
他忍受着,直至再也忍受不住,手搭上自己被阉割的性器官上,生疏地抚慰根部,手背时不时被她的指甲触弄到。
他如同一个失禁的孩童一般射精撒尿,弄得身下湿漉漉的。女人像最温柔的母亲一样搂抱着他,给予他最耐心的安慰,就像他过去接收的每封加密信息里,最后她总会私自加上的那颗像素爱心一样。
他吮吸着女人的乳头睡过去。
*附录A
表彰公告:
郑**,男,29岁,西南区分局特别行动组组长,长期潜伏于第一线,协助捣毁多个贩毒窝点,特授予一等功勋章一枚,以资鼓励。
**附录B:
内部通报:
李*,女,28岁,西南区分局指挥所副所长。20xx年12月25日,执行任务过程中,在与犯罪分子搏斗过程中受枪击,后送医院,抢救无效,于次日凌晨00:43去世。
(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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