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人不该让人这么糟蹋呢」(5 / 10)
饭,不去剥削别人,欺负别人,虽然粗茶淡饭,却是心安理得。生在富家,虽然衣食富足,却每天都要受良心的煎熬,你说,究竟是穷家好还是富家好?」
「……」船伢子一时语塞,心里却对这个同自己一样年纪的女学生格外产生了好感。
(二)
从那儿以后,彩儿每次都是自己来乘船,也每次都同船伢子谈天。
船伢子喜欢听她说,她的话那么文雅,那么动听,尤其是她会讲出那么多船伢子从没听过的道理,让他知道了穷人不是天生该受穷的,受穷都是因为富人的剥削。
再后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彩儿再到渡口,总是在船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的时候,然后彩儿便拦下找借口想下船的乡亲.
她毫无顾忌地挑明了大家躲着她的原因,客人们便不好再下船,只得与她同船共渡。
有彩儿在船上,客人们便不敢再说那些荤笑话,不过,彩儿成了主要的发言者,她利用摆渡的短短时间,给客人们讲她的那些道理,这些道理船伢子都听过,但还是愿意再听她讲.
渐渐的,乡亲们不再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彩儿,反而更愿意与她同船共渡,听她讲那些从没听过的新鲜事和新鲜的道理。
他们从她那儿知道了北边有个苏联,穷人们把富人推翻了,当家作了主人,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也知道中国出了个什么CP,领着穷人闹翻身,打土豪,分田地,大家都盼着CP的这把火早一点儿烧到这里来。
这把火还没有烧过来,彩儿却同冯三公闹翻了,那天彩儿从学校回家不久,便又只身回到渡口过渡,船伢子看见她一张本来白白的脸红肿着,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船伢子忙问她怎么回事,彩儿道:「跟我爹闹翻了,从现在起,我要与我的封建家庭决裂,我要靠我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后来船伢子才慢慢地从彩儿那儿了解到,原来是冯三公听说了彩儿同乡亲们讲的道理,十分生气,把彩儿训斥了一顿,彩儿不服,同他争吵起来,冯三公便打了她,彩儿一气之下跑回了学校。
第二天一早,彩儿的两个哥哥过了河这边,不久便硬拖着彩儿回来,后边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漂亮的女教师紧追不舍。
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就在渡口的对面,从渡口走上去不过百步。
四个人来到岸边,彩儿的两个哥哥要把彩儿往船上拉,彩儿打着坠,脸憋得通红,抵死不肯,女教师也在后面抓着彩儿的手,一边怒斥着彩儿的两个哥哥,原来冯三公说彩儿是因为上学才中了CP的毒,所以不让她上学了。
船伢子知道,彩儿回到冯镇决没有好果子吃,他十分不愿意彩儿被拖回去,於是趁着那四个人争执的当口,故意装作不小心,把已经解开的缆绳松了手,让船顺着水向下游漂去。
船伢子在岸上装作着急,一边脱鞋脱衣服,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完了完了,船跑了,这可怎么好。」
然后他急匆匆下了水,游向已经跑远了的船。
等船伢子游到船边的时候,回头看去,渡口边上已经站满了人,吵吵嚷嚷闹作一团.
船伢子远远看着,见彩儿已经被那女教师抢了回去,这才把船向回撑。
回到渡口,见那女教师的身后已经站了几十个女学生,彩儿也站在她们的中间,女教师正在当着成群看热闹的人的面怒斥着冯家人的作为,女学生们则在后面喊着口号:「打倒封建主义!坚决支持与封建家庭决裂!」
把彩儿两个哥哥说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两个人见船回来了,一边跳上船,一边气急败坏地道:「彩儿,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不回去!」
「好!来的时候,爹已经说了,如果你不回去,从此以后,你的吃的,穿的,用的,一切一切,冯家都不再供应,任你自生自灭!」
「我有一双手,我勤工俭学,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你放心,我会过得比你们想的好得多!」
「好,从现在起,便休想再踏进冯家一步。冯家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回去告诉他,请我都不会再进冯家的门!」
「好,你可别后悔!」从那天起,彩儿不再每周从这里渡河,冯家也没有再派人到学校里闹.
在庆幸彩儿终於摆脱了让她痛恨的冯家的同时,船伢子格外高兴的是,每到往常彩儿该回家的日子,她便常常到船伢子的船上来,不是为了渡河,只是坐在船上闲谈,自然是彩儿说的多,船伢子说的少,因为船伢子永远都不会有上了学的彩儿知道的多。
由於离学校的校门很近,彩儿偶而出校去的时候,船伢子也都能看见,没人过渡的时候,他就坐在船上,呆呆地向着学校的门口看,只要看见彩儿的身影,无论她向哪里走,船伢子的心里都会十分高兴与满足。
…常与彩儿同行的便是那个漂亮的女教师,还有另一个与彩儿差不多大的女学生。
有一次船伢子偶然问起,彩儿告诉他,那个女教师姓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