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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生死发情(起)(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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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陶屿就是这样用假象蒙蔽了我。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他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体贴入微,后来才发现,这厮只是表面得体,善解人意,其实内心刻薄,悲观厌世。

所以,那天他嘴上说着“你睡饱了就好”,心里想的其实是“怎么不睡死你”;表面镇定沉稳,实则心急如焚——他后来说,联系不上我的那段时间里,他是真的担心我出事。

我说,所以你看你矛不矛盾,既想我死,又怕我死——我们退一万步讲,万一我真的死了呢?

陶屿没好气地说,那他就拿我的骨灰做CD,听我骨灰颗粒的爆破音当白噪音助眠。

我真是爱惨了这个答案,心花怒放之余,抱着他亲了又亲,癫狂之态好似吸猫成瘾,先是把他亲烦了,后来又把他吻硬了。

当时清明刚过,淫雨满溢,春意勃发,正是顺应自然的好时机。

此时宜谈生死,宜发情,忌节欲,最宜在谈生死时发情,然后在情至深处共生死。

那天我祭出那条漂亮的皮质穿戴裤,装上双头共振的假阳具,要在客厅的地毯上和陶屿共赴生死。

窗外还在下雨,一整天都没停。半管润滑液被我不要钱似的挤进他身体,抽插出的水声比窗外的雨声还响。

背入是一种很原始的体位,像极动物交配。在这个体位下,文明牢笼的大门敞开,受囚的兽性就得以横行,连快感都烈有野性。

那一天,我的爱欲蓬勃,像一把野火,焚遍了那片僻远的荒原,原野上的每一棵枯草,都是我久经压抑的暴性。

它烧时尽兴,熄时也安宁。

等到火势渐弱,我才神志渐清,看到陶屿跪趴在我身前,被我掐着后颈摁伏下去。

他的额头狠抵着手背,手心里死攥着绒毛毯,急促的呼吸声听起来好像哽咽。

那一刻,我以为他哭了。我是一个何等恋哭的人,但当时也不能感到兴奋,只是出于本能地想要给他一些安抚。

于是我松开了掐在他后颈的右手,挽住了他的腰,左手也摸索着攀上了他的手背,却发觉他攥得死紧,我的手指根本挤不进他的指缝。

但很快,陶屿就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颤抖着松开了手,我才有了可乘之机,钻进去跟他十指紧扣。

扣上之后,他放松多了,手指还用了点儿劲,夹了夹我的指节。

我收到信号,也夹了夹他的指节,他用气声很轻地笑了,又夹了夹我的指节。我也笑了,牵起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关节。

陶屿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还了我一个吻后,把我的手揣进了怀里捂着,好像小孩儿藏宝贝,生怕谁来抢似的。

他这副样子实在可亲,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亲他的脸颊,再用自己的脸颊贴一下。

这一下贴完之后,两个人都笑了,我就着这个姿势继续,但动作放缓了很多。

28

好笑的是,在陶屿说出那句“累的话就再歇会儿吧”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关照他;

而在我说出“我他妈以为你在哭”之前,陶屿也一直以为是他在关照我——

结果就是谁他妈都不用被关照,从头到尾都是两个傻逼在一厢情愿。

真相大白之后,我才知道,我以为的哭,竟然只是他在卖力呻吟,为我难得发一次疯助助兴;

而我专程停下来跟他温存,在他眼里就是,我累了,干不动了,需要休息休息才能继续。

……

我真的是头都胀了。

我说都干过这么多回了,不至于这么没默契吧。

陶屿说,毕竟这么激烈还是头一回。

陶屿又说,关心则乱。

陶屿还笑着说,这四个字你还可以用上海话理解。

——“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用上海话念出来,就是“关心个蛋”的意思,的确比普通话版的理解更适合我俩。

但陶屿又说,关心很好。就像激烈的感觉并不坏,但温柔的感觉更好,而他两个都要。

我发疯的时候,他的快感自疼痛中来。

起初只是疼痛,满满胀胀、实实在在的疼痛,待到疼痛被利刃搅碎,快感就慢慢被榨成汁水淌出来,此时二者交混在一起,分不清,也无需分太清。

这种感觉很像他小时候早餐摊上卖的那种没沥清豆渣的甜豆浆。一口饮下去,粗粝的渣滓会磨伤喉咙,但当浓甜的浆液流过,甜与刺痛就变得相得益彰,越甜就越疼,越疼又越甜。

他小时候嗜甜,也就不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我疯时他也痛快。

而等到我发完了疯,一切都柔缓下来,疼痛渐轻的同时,快感也不再浓烈。

这种感觉更像是长大以后他用自己买的破壁机打出来的豆浆。榨完之后,可以用滤网把渣滓沥得很干净,只留下细腻的纯浆,这时他也不再放糖,只喝原汁原味的清甜。

只是,沥豆渣总不是件省力的事,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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