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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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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抓住他的点,提醒:对,开门。

她摸摸头发,正要说话,张嘴的刹那似是想到什么,眼睛逐渐睁大。

孟峄把五个钥匙圈套在她左手,一根指头套一个,我以前总是在外面飞,每年住在加拿大的时间很短,所以到一个国家就买一个钥匙圈,这样在陌生的地方,就好像有家可以回。

那你在买了这个的国家都有房子吗?

大部分有,但我从来没住过,租给别人了。钥匙、产权证和其他的钥匙圈都在加拿大,我让助理下周带过来。孟峄看她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想了想,着重强调:房子都是五百平米的。

符合她的要求。

难道她说梦话真把这个说出来啦?!

席桐好容易平复震惊,感动之余哭笑不得:我开玩笑的好吗,谁没事天天换地方住,你继续出租吧,我收藏一下钥匙圈就行了

她摩挲着钥匙圈,四个国家的标志她都认识,只有法国的不知道是哪里,挂坠是枚金色的纪念币,印着一座城堡。

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硬币边缘刻的法文问。

孟峄握着她的手指,一词词念出来:

D'un songe, j'ai sorti la reine du monde.

我从梦中,带出了这个世界的王后。

这座城堡是理想宫,Le palais idéal,在法国东南部里昂附近的一个村子。一百多年前有个邮递员用石头搭建了一座他梦想中的小型宫殿,从四十三岁开始,独自建造了三十三年。19世纪末明信片刚发明不久,他从明信片上看到世界各地的景观,所以宫殿里有很多不同风格的雕塑,很美。

席桐不想上网查,就想听他说。

理想宫北面有扇窗,游客可以登上楼,从窗户俯瞰,窗下的门楣刻着这句话。

他在四月清晨的阳光下看到这句雕刻的时候,上面的窗子仿佛出现了她的脸。

莴苣公主解开长长的头发,对他明媚而羞涩地笑,让他拽着头发爬上来。

那一刻他连婚礼要穿什么牌子的西装、请哪些朋友参加、玫瑰捧花要多少朵、孩子上什么幼儿园都想好了,但回了国,还得安安心心当炮友。

一定很震撼,三十三年,建了三分之一个世纪啊。席桐把硬币贴在眼前。

孟峄亲一下她的头发。

我把你从梦里带出来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一把古老的大提琴,每个音符都在她柔软的心脏上踏出浅浅的足印,酸酸痒痒的。

席桐靠在他怀里,抬眸看他,国王,快点给王后插生日蜡烛。

孟峄很听话地把两个红色的数字插到蛋糕中央,关灯点燃,席桐闭着眼睛许愿,一口气吹灭。

屋里静静的,蜡烛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空中,微微甜,将黑暗渲染成融化的巧克力。

许了什么愿?他问。

席桐没理他,使唤道:国王,把蛋糕切了。

孟峄很听话地切蛋糕。

国王,把四块蛋糕送出去,我们注意要身材管理。

孟峄很听话地把蛋糕送了四块出去,给司机和保镖,只留了两块,把小老鼠的图案给她。

这淋面挺有意思的,从来没见过。席桐一边吃一边说,要是中国老板,绝对不会把老鼠画在玫瑰花里。

孟峄说:这家是法国连锁店,我跟店主说蛋糕是送本命年的女朋友,他就做了一只雌性老鼠,你看,头上有红色的蝴蝶结。

席桐:

要不要给他鼓鼓掌?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

孟峄解释:这是法国的民间传说,'les gar?ons naissent dans les choux et les fillettes dans les roses.' 女孩子是从玫瑰花里生出来的,男孩子是从卷心菜里生出来的,所以这只老鼠坐在玫瑰上。

类似于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是充话费送的。

这样解释好像还挺浪漫席桐叹了口气,你对法国很熟啊,从小就学法语吗?

我七岁之前住在魁北克,法语是母语,英语和中文是后来学的。

你不是在多伦多长大?她奇怪。

孟鼎和靳荣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被他们收养的。孟峄言简意赅地道。

席桐恍然大悟地点头,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爆炸性新闻。

他迟疑了片刻,你不问我过去的事吗?

她翻了个白眼,我哪敢问啊,做采访的时候你都不让我提,只知道孟氏夫妇对你高标准严要求,我猜你被收养之后肯定少了很多自由乐趣。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至少衣食无忧。关于你被收养之前的经历,要是你愿意说,会主动和我坦白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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