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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尽管已经是黄昏时分,从大街上可以看出,室外的温度似乎还是没有降下去,坐在阴凉处扇着蒲扇的大爷、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狗、肉眼可见的水蒸气,以及路上行走的红着脸的男人。
被那群青年闹了一下之后,苟清又羞又气却不能发作,以至于把自己的脸都憋红了,而在他身边的女人却似笑非笑,时不时的瞥他一眼。
不一会,他们走到了烧烤店,果然如苟清所说,清净又整洁。还没点菜,苟清先要了一瓶凉茶,猛喝了一大口,才彻底恢复了正常的肤色。
“你的朋友们挺有意思的。”
“呵,他们就是一群……傻屌。”
“怎么呢?”
“瞎起哄……”
“诶?那既然是瞎起哄,你脸红什么呀?难道说被他们说中了?你对我图谋不轨?”
听到这一长串的问题,苟清先是一愣,接着又喝了一口饮料。
“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快点菜吧。”
她“哦”了一声,便开始在点菜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而此时的苟清没在看菜单,而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这大半个月以来,除了英语水平的进步外,他还收获了一丝对“家”的理解。
背单词时,她躺在床上玩手机。
因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拌嘴。
温柔又耐心的辅导他的功课。
作为独生子的苟清没有体会过和兄弟姐妹一起生活,但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姐弟生活的模版了吧。
他的思绪继续飘荡,这次降落在了刚才她问的那些话。眼前的她,美丽、温柔,有时还有一些冷艳,而且身材也不错,除此之外还有学历,二十几岁当上老师也算事业顺利吧。
“换做其他和我差不多的男生,早就心动了吧?”苟清心想。
在高中时,苟清谈过一次恋爱,主动追求的人也是他。现在想想,当时那女生的颜值、性格、成绩等等方面都不及眼前的她,甚至每晚闻着她的香味睡着、睡前会想念、梦里有时也会见到,但他却还是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或许只是我在家里一个人生活太久了吧,换做其他人可能也会让我这样吧。”
苟清心里正想着这些,她已经写好了自己喜欢吃的并把菜单推了过来。
“哟,盯着我发呆呢!说吧,想什么呢?”
“啊,我……”
一时间想不到借口的苟清有些手足无措,他低下头不想让她看到那四处逃窜的眼睛。而那双眼睛也算争气,让他看到了那张单子上那些娟秀的字。
“我在想,像你这样优秀的女生,会是怎样优秀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好看、有气质、学习又好、身材也好,嗯,还有字写的也好看。”
对于苟清的夸赞,她没说什么,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抬了一下眼镜。
“我的家庭吗……你想听?”
“嗯,当然。”
“其实我的家庭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听她开始讲述自己的家庭,本以为是一个轻松愉快的故事的苟清,却从她的语气中感到了一些沉重。
她的母亲是钢琴教师,尽管只是在一个小镇的高中教学,但是专业水平还是很高的,有很多在周边城市生活的人在周末开车带着他们的孩子去她的家里学钢琴。
到此时,苟清才注意到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十分好看。而当他听到她的母亲嫁给了一个瘸腿的农民时,点菜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啊?啊……那个,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种地也挺好的,就……丰衣足食,自给自足……什么的……”
“你也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对吧?”
“……嗯。”
她笑了笑,解释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过她说起这事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的父亲最开始的工作并不是种地,而是在部队当兵。可惜好景不长,一次意外加上当时落后的医疗条件,她的父亲失去了一条好腿,也被迫退役,带着一大笔钱回家种地了。
退役后,她父亲的生活依然十分规律,但部队的纪律却没能洗去她父亲脑中的大男子主义。
“那,他们怎么认识的?从小就认识吗?青梅竹马?”
她摇了摇头,继续讲述。
如果她母亲在年轻时继续发展,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去繁华的大都市工作,但可惜她母亲生在了一个偏远的农村。
在完成学业后,每次回家她的母亲就一直被家里人念叨着。在那个偏远的农村,“钢琴教师”这种工作根本不能称得上是一个体面的工作,甚至她把赚到的钱带回家后,得到的也不是肯定,而是更多的来自村民们的非议。
家中如牛负重,屋外议论纷纷。
最终,难以忍受他们“里应外合”的钢琴教师,选择一切听从家人的安排,其中也包括嫁给她的父亲。
幸运的是她留住了钢琴教师这份工作,尽管只是在那个小镇里。而不幸的是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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