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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永嘉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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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通常是象征性的,将牲肉分给群臣,便是最高的赏赐。至于皇宫大宴,通常会安排在上元节。”司徒晔回答。

夫妻俩双双点头:“原来如此。”

刘辉呵呵笑道:“今年是你头一次在平栾过年,可以好好体会一下我们北茹人过年的热闹!我们虽然没有上元节,但过年期间会持续十四天,整个瀚北草原上的人都会相互走动。直到月亮圆了,新年的庆贺才会结束。”

司徒晔轻声回应:“那想必也是十分热闹的。”

刘辉盯着神色有几分不自在的司徒晔,缓缓道:“并且今年有你在,会更热闹些。你到平栾有些日子了,衣食住行也都习惯了。刚好趁着新年,孤打算正式给你一个身份,赐封你为永嘉侯。封侯的仪式,便决定设在正月初一的朝贺典礼上。”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司徒晔在听到这些话从刘辉口中说出时,仍然下意识地咬紧嘴唇,双手死死攥着拳,藏在宽阔的衣袖下。他真有几分感谢李景肃。若不是他提前告知,骤然听到这个决定,只怕他没办法在刘辉面前假装平静。

他垂下头,依旧行了中原的礼节,低声道:“多谢大王。”

刘辉“嗯”了一声,继续笑呵呵地说:“你的封号,孤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用你的年号吧,简单方便,你听着也习惯些。印绶朝服都已经做好了,回头孤差人送过去,你试试看尺寸是否合身。若无须修改,初一早上,会有女官带你去正殿。”

“……是。”司徒晔顿了顿,又问:“随我一同来到平栾的官员和宗室,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安置?”

“他们也都决定好了,大部分都已同意出仕,永嘉侯无须再为他们操心,哈哈哈!”

司徒晔内心五味杂陈,觉得自己连陪笑都做不到了。好在刘辉的目的也已达成,很快便放他离开。他回到依旧孤零零一个人的住处,久违地对着简陋冷清的宫室流下了眼泪。

并非贪恋皇位,只是不愿以皇帝的身份向异族君王俯首称臣。并不是忍不了自身的屈辱,只是不愿因为自己的被迫屈服而让残存的半壁江山黯然失色,让天下臣民心灰意冷。

他内心仍未放弃,盼望着渡江南逃的母亲和弟弟能够重振旗鼓,收复山河。即便他对此无能为力,至少希望陷在敌国的自己不要拖了后腿。

北茹方面显然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事到临头才告诉他。当天下午,就有女官送来了全套印绶和官服,玺印上用中原文字和北茹文字同时篆刻着“永嘉侯印”四个大字,看起来像是莫大的嘲讽。他用手抚摸着那几个字,强忍着内心的屈辱。

事到如今,以死明志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多活几天,哪怕是多了解些北茹的情报,日后说不定能排上用场,也值得了。

他穿上那身北茹风格的朝服,在永嘉三年的正月初一,从北茹王刘辉手中接过了册封的诏书,正式成了北茹的“永嘉侯”。

在他跪着接过诏书的那一刻,围观典礼的北茹军民欢呼雀跃,高高在上的北茹王面色得意。而他,只能咬着牙将眼泪憋回去,把耻辱哽在心头,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动作,不露破绽,不动声色。他不敢发誓说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洗刷这份屈辱,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山河社稷终究会光复,哪怕自己并不能等到那一天!

盛装的李景肃就站在刘辉身侧,以大将军、南征首功的身份,享受着仅次于刘辉的荣耀和赞誉。与刘辉的志得意满不同,他沉静如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一丝的高兴都找不出来。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司徒晔甚至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痛苦。

他并不想理会。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他连一丝一毫都不愿再想起,更不希望再与李景肃有任何瓜葛。不管他是痛苦还是悔恨,都已与他无关。

典礼上他终于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所有的宗室成员都被授予了有名无实的闲散官职,全部出现在朝贺庆典上——包括司徒玮。

李景肃没有骗他,司徒玮的确搭上了刘淼,并且因此沾光,被封为南燕郡王,成为除了司徒晔之外唯一获得了贵族封号的人。司徒玮艳丽的面容在盛装华服的衬托下格外光鲜、神采飞扬,在一干面无表情的昱朝旧臣中看起来那么格格不入。

短短不到二十天,被俘的昱朝旧臣之间已经出现了分化。一部分人决定出仕北茹,另一部分则对橄榄枝表示了拒绝。方淮在拒绝者的行列,司徒晔甚至没有看到他出现在典礼上。

而那些穿上了北茹官服的旧臣们,面对他时总是躲躲闪闪,不敢与他眼神相交。尤其是腾毅。这个曾经保护他到最后一刻的禁军将领,似乎无法接受他誓死效忠保护的皇帝沦为北茹将军的玩物,从那天之后再没有正眼看过他。

他并不怪他。他不怪他们所有人。

是他自己没能守住自己的江山社稷,是他自己没能守住自己的清白,是他自己软弱无力却又坐在这个皇位上、德不配位。

这些宗室和旧臣,不过是为了活下去。降与不降,都是个人选择。连他自己都穿着北茹的侯爵官服,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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