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叔叔之死(2 / 2)
为他从未见过自己雄父的模样,所以把相像之人的脸容保存起来,透过仇人的面孔,回忆已经逝去的灵魂。
“你不用这样,阿兰,如果你想看他们的模样,警方案卷里有他们的照片留底,我可以……”
“可那是作为犯罪嫌疑人时拍的,”阿兰冷淡道,“而他们是清白者。”
“……可用达瑞的头颅做出来的人皮面具……”海登目光垂落至达瑞眉心的血洞,“它也是不完整的,还印刻了你的杀意。”
阿兰挑眉,“这有什么所谓呢?本就是一个‘替代品’,况且,这血洞是我为父报仇的证明,当我再看到这张人皮面具,我和我双父都能获得怀慰。”
海登走上前将他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而后接过还在滴血的头颅,
“有的时候被气的想动手打你,有的时候却心疼的想抱着你亲你……从你小时候到现在,我一直处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
阿兰目露疑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海登沉默着,抬起达瑞的头颅,在他头颅上方一枚金光熠熠内部似流淌流光的戒指紧密的嵌合在他手指上,
“我是第一个被你亲手戴上戒指的人吗?”
阿兰颔首,“是。”
于是海登露出笑容,这笑容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天真,“好吧,那我就不再追问你穆尔的戒指是怎么回事了。”
他提着达瑞的头颅欲转身,被阿兰拉住手臂,
“他的戒指是他自己为自己戴上的。”
“嘘,”海登却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不用解释,阿兰,这些都不再重要……”
他低头,单手在怀里翻找着什么,而后单膝下跪,抬起阿兰的手指,往他指尖缓缓推入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造型极尽奢华,周边缠绕的各色细小碎钻拱卫着正中一颗浓墨重彩切割完美的硕大菱形黄钻,整体是一枚微型皇冠的形状,日光下这顶小皇冠璀璨的令人目眩神迷。
“重要的是我是第一个亲手为你戴上戒指的那个人,这已经成为了无可辩驳的事实。”
这枚戒指的尺寸有些小了,未等戴到手指根部就有些卡住,海登稍微用了点力,戒指便卡入了阿兰指关节最粗的地方,不能再移动,
阿兰轻叹一声,不去看海登,而是微微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看成群结队的白色飞鸟在风中沉浮,有一只却落了单,缀至了队伍的最后,
“如果那时你就为我戴上了这枚戒指,我还会走吗?”
那时……
海登用了蛮力,戒指终于通过了关节套在了指根,指根处较关节要细一些,但现在这枚戒指要再取下来大约也比较困难。
“是你说的,阿兰,时间不会逆流,过去的就让它随风逝去……”海登还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头看他,喉结滑动时他又露出笑容,带着天真的狡狯,
“若在那时就给你戴上这枚戒指,你还能偷偷把它脱下,但现在你胖了一点,你再也不能随意把它脱下来了!除非你把手指锯掉!哈哈哈哈!”
这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似乎不太高明,但却很有用。阿兰垂下目光,视线落在地上达瑞头颅滴落的血点,无奈的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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