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一) 鱼片粥小试身手(1 / 2)
不提温家如何兵荒马乱,这一切纷争已经与即将出城的一行人无关了。
为了安排今早这出好戏,言问拙昨儿个五更天待白客回话后才歇下。今早实在是困得不行,靠着温晏的肩膀竟忍下了马车的颠簸呼呼大睡。
要不是出城时守卫要核对路引,温宴的肩膀怕是要废掉。
这可把言问拙心疼坏了,他边替温宴捏肩捶背,边小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把我推开呢,这下动不了了吧。”
半边身子酸麻并不好受,只是看着言问拙眼下的青黑,到底不忍心吵醒他罢了。
温宴笑笑不说话,任由对方殷勤施为。直到那手逐渐不安分起来,才忍不住将其擒住。某人打蛇上棍,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
“相公,南郡在哪里呀?”
南郡,顾名思义是青州最南边的一个县。温家祖上便是南郡人士,后因经商逐渐迁移至府城落根。二十多年前温老太爷回南郡将祖坟迁走,白偌便是在那时候被温家人买走的。
“所以,南郡还有姆父的亲眷在?”
“应许吧,但我从未听姆父提及过那边。”
言问拙若有所思:若是长辈皆在,应当不至于断联数十年,当年兴许有什么隐情。
*
青州位于南方,右面临海,州内河流众多,因此海运河运十分发达。若是直接从府城坐马车一路颠到南郡,正常人都受不住,更不用说身娇体弱的温宴父子。
与一早在城门二里外等候的两辆行李车辆汇合后,五辆马车在镖师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向最近一处城镇的码头行进。
为了照顾一家子老弱病,行车求稳不求快。在陆上行了半日后,众人终于在天擦黑时平安抵达目的地。
夜不行船,白客在码头附近寻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众人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早正好可以乘一艘经过南郡的商船一同南下。
李福在客栈当了五六年小二,见过的客人数以万计,饶是第一眼看到被人搀扶进来的温宴,还是有被惊艳到。
言问拙警惕地挡在温宴面前,板着脸敲了敲柜台,大声唤他:“小二,来三间上等房和一间通铺。”
被看破失态的李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面露不悦的客人赔笑道:“好嘞,这就带您去看房间。”
通铺设在一楼,雇佣的五个镖师兼车夫正好睡一间。上等房在客栈的一座小花园后,与前头的喧闹隔绝开,甚是清幽,言问拙满意地选了连在一起的三间。
温宴被安排在走廊最靠里边的一间,以为言问拙定三个房间是准备今晚与自己分屋睡,他坐在床沿看着对方关门离开的背影,心下百味交加。
既欣慰这是自己所希望拙拙走的“正途”,又隐隐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言问拙自是不知小相公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花了二十个铜板暂借了客栈厨房一角的使用权,准备给大家煮些粥和小菜养养胃。
这家客栈生意应当不错,厨房宽敞不说,晚上竟还有厨师值班做饭。只可惜夏天食物不易存放,所剩食材不多。
言问拙向厨师友善地打了个招呼,对方只当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借用厨房给主家下厨,点头指着空置的几个灶台告诉他随便用,便继续埋头烹饪自己的菜品。
淘了两大碗白米洗净后用清水浸泡,方便米粒更快熬煮熟烂。菜架旁的两个大木桶中有几条尚还鲜活的草鱼,言问拙卷起袖子用网兜捞了只较大的,准备煮鱼片粥。
将鱼抓到案板上,一个刀背下去将其拍晕,经常被打磨的菜刀锋刃如新,逆向持刀很快便将鱼鳞刮干净。煮鱼片粥不需要鱼头,便直接去头开膛破肚,掏出不要的内脏丢弃。
言问拙杀鱼的动作行云流水,连一旁的大厨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杀好的草鱼清洗干净后,沿着脊骨的方向一分为二,按照鱼皮朝下的样子摆放在案板上。现宰的鱼肉质粉嫩紧实,言问拙一手按住鱼肉,一手持刀保持斜切的姿势,将两块鲜鱼片成了晶莹剔透的薄片。
“妙啊!”客栈厨师不知何时站在身侧围观了全程,待言问拙一放下刀便称赞出声,倒是将沉浸在片鱼中的他吓了一跳。
“我乃客栈掌勺黄有致,大家都叫我黄厨,我看小友年纪轻轻,这手杀鱼片鱼的功夫倒是比不少厨子还好。”
“嘿嘿,多谢黄大哥夸奖。我姓言,名问拙,你叫我小言就成。”
可不是自己厚脸皮不知羞耻,前世有幸在一个退休名厨的手下打零工攒生活费,对方怜他身世孤苦又喜他聪颖勤劳,破格传授了自己不少烹饪手法。
本打算大学毕业后厚脸皮去老爷子那请求他正式收自己为徒,没成想一朝便天人永隔了......
所以,在这个看上去烹饪水平并不高的古代,言问拙自认厨艺水平在大部分人中算是鹤立鸡群。
宽厚的大掌拍了拍言问拙的肩膀,黄厨觉得这个小娃十分有意思,不由好奇地问:“小言,你这是要煮什么?”
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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