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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把他当作平等的成年人对待。那时凯伦没有说明的是,他就是那个“敌人”的儿子。那是另一个复杂的故事,战争年代的故事。

这个家里的仆役都非常老了。也许正是因此,佩里总是感觉和老人打交道更自在,至于年轻人、同龄人的热情,他只觉得聒噪。

凯伦在小爵爷入读小学那年去世了,比他的丈夫早一年。在家度过的每一个新年夜都比前一年更安静。

佩里在灰色的晨光里醒来,记起梦中见过的人有些已不在现世。天快要亮了。他必须起来工作。

他走进卫生间洗漱、刮脸。前夜的睡眠很短,但他没有显露疲态,镜中的面容精神饱满。从异性身上摄取的安慰在他全身循环,给他平静和专注力。也许是错觉,或自我欺骗,他能感到血液里流动着一点点属于那个Omega的快乐。

他曾经想知道,为什么海悧总是看上去很快乐,在一些平凡的日子里,没有理由地快乐起来。像一株初生的植物,细嫩,柔软,却怀抱着不可摧折的生命力。

以及……为什么他自己无法获得这美妙的能力。

他对着镜子拖动剃刀,镜面映出他手臂上几处尚未完全愈合的、针孔状的深色伤痕。过去一些冲动难熬的时间里,他选择用自己的手臂发泄。

洗净面庞后,他在小臂上多咬了一对齿痕,不是发泄,只是对自己的惩罚。他不该接受海悧的诱惑。一时的贪心只会留下更漫长的空虚和绝望。

但拒绝太难了。他怎么可能停下,当那个香甜的小东西顺从地躺在他怀里,当他在浸了香汗的帽衫领口里,看到两根淡红的细绸带在后颈处打成一个活结。

他知道那是海悧习惯穿的传统内衣。爱上海悧之前,那样的衣物他只在电影里见过。

第一次看到这外衣之下的异色诱惑,是在他们刚开始交往的那段时间。那时的海悧青涩得令人不敢信,只是接吻就湿透了夏日轻薄的下衣。当他从海悧身上剥掉印着校名的T恤,看见里面是一片式仅裹住胸腹的丝绸内衣。海悧红着脸允许他解开背后的系带。

但这一次,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了。

解开颈带就会显得过于狎昵,他不能过界,因而只用手指轻轻拨开绳结,对着泛红的溢香处咬下去,拼命管束脑子里咆哮的念头,那些不属于他所认可的正常自我的、兽性的念头。

想抱他。

想标记他。刺穿他,狠狠地……让他陶醉到哭出来……让他怀孕……

你这个怪物。佩里对自己说。别想碰我的小海狸,我不允许。

他痛恨自己血液里残酷的本能,而海悧的甜美温顺对他的抗争毫无帮助。不设防的Omega,穿着那种可以轻松剥掉的运动服……只需抓住裤腰扯下去,就能让那颗雪球一样的美臀无处遁形……

他不禁猜测,海悧可曾这样“帮助”过其他合作者?如果是另一个以求助之名亲近他的Alpha,真的能忍住不侵犯他?

或许他已经看开了这些事,像他的许多前辈、同辈那样,接受了这是作为Omega艺人难免的牺牲。

所以,昨夜里,他是主动提出邀请的那一个。这种献出脖颈的事,做过多少次了呢?

佩里痛苦地闭上眼,揉着眉心。

想这些有什么用,那个Omega早就不是他的所有物了。

【29】

秋天,好像所有人都在恋爱。

橘雅信呼吸着空气中的桂花香味,忽然有这番感想。

今天徐如玉进组来完成他的一点点戏份,孟总亲自送他过来,像个好丈夫该做的那样。明明只是包养之类的交易关系,却猖狂散发着情侣的甜蜜。

成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雅信暂且这样认为。也许恋爱的“真假”也不是那么泾渭分明。

他和徐如玉隶属于同一家娱乐公司,练习生时期有过一些交集,只是那时徐如玉还不是现在的模样——他刚过十八岁就去做了复杂的医疗美容,整容前后几乎看不出是同一人,雅信至今也很难把记忆里的如玉和眼前这个漂亮小鬼联系起来。

如玉在戏里饰演青青的同学,是在雅信身旁搭腔的小角色。他们穿着相同的水手服,谈论爱情和未来,表演他们早已失去的、未曾涉世的天真。

“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如玉问他。

“做个社会负担。”雅信倚坐着天台栏杆,展开放肆的笑容。他依照戏里的季节穿着短款校裤,忍耐轻风拂过腿间的凉意。

“我是说,你要嫁什么样的人?”

“我不会结婚的!”他断然宣告,“我会有很多漂亮朋友,他们可以吻我、爱我,但没有人能标记我。”

尽管在出身经历上毫无共同点,雅信认为他能理解青青的志愿,至少是其中一部分。婚姻对他没有吸引力,当他在用全部努力逃避结婚这个选项,另一些人却对它趋之若鹜,包括他最好的朋友。

这些天他跟随剧组住在拍摄地,?然可以和小情人多讲些私房话吧?虽然他在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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