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礼物(1 / 3)
天和景苑的收发室里堆满了包裹,两天了都没人取走,每隔一个钟头就送过来几个,已经占了收发室的大半空间。上头的收件人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霖渠,一个是塔伦。
包裹上寄件人匿名,只写了收件人小区区号和单元楼号。包裹数量太大,物管不得不过来专门处理,他正给霖渠打电话,这时又送来两个。
电话无人接听,物管一看这样不行,于是开了车拉了包裹亲自给霖渠送过去。
霖渠趴在控制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墙壁的音响上突然传出门铃声,他被惊醒,满头大汗地抬脸,看到监控屏里一个穿工装服的男人正等在门口,不由皱眉,他接通门口的通话器哑声道:“什么事?”
“您好霖先生,我是小区物业,收发室有大量您的包裹堆积,我们联系不上您,我这边给您送过来一部门,如果方便的话希望您能尽快取走自己的包裹。”
霖渠按着通话钮静了好一会儿,说:“知道了,你走吧。”
物管一愣,他东西都放后备箱里,打算等霖渠出来帮忙搬的:“啊,霖先生,抱歉,我这边给您运过来一部分,收发室已经放不下了。”
“东西放下,你走吧。”
物管无语,霖渠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在进行说明非法勾当一样。如他所愿,他把东西都搬下车,提醒霖渠赶快下楼拿走后就离开了。
霖渠不打算出门,等塔伦过来让塔伦去取,他走到客厅撩开窗帘往下看,被那数量惊了一下,还都放在别人的停车位上。这个时间点外面没什么人,他几番挣扎,还是下楼去搬快递,不然别人回来发现停车位被占了会更麻烦。
楼下两只狗围着他团团转,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把东西全部搬回家,霖渠忙出一身汗,感觉浑身舒坦不少。他进厨房洗手,完了拿上剪刀搬了凳子坐下对上满玄关的快递。
先挑了一个ems信封打开,霖渠原本舒展的表情变了,抖出来在腿上放着的是几张恐怖张贴画,把他和塔伦的照片剪碎拼后用红笔涂得乱七八糟。
沉下脸把东西塞回信封里,捡出地上所有信件叠整齐放到一边,里面估计都是雷同的内容,不用看了。
接着又拆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里头放着一个老式洋娃娃,娃娃上插满了针,金色的头发还有灼烧痕迹。这都不算什么,真正恶心的是娃娃上布满干涸的血迹。
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血迹。
霖渠抓着剪刀的手发抖,有点反胃。又接连开了十几个箱子,诅咒玩偶、刀片凶器、整蛊道具、恶心的脏东西、性道具,还是用过的,上面蘸着干涸的粘液,还有虫子蜈蚣……
直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垫了半箱的棉花皆被血染红,上面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白猫。霖渠大惊失色,猛地起身后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纸箱,最高处的小纸箱掉落,里面的塑料盒打翻在地,一大坨白嫩的蛆虫沾着盒中的细沙在他脚边蠕动着。
霖渠头皮一炸,瞬间浑身僵直,他难以忍受地闭上眼,感到胃液阵阵上涌,捂着腹部干呕了几下。但胃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他扶着墙艰难地直起身,飞快踢开地上的箱子逃也似的冲进房间里。
晚上六点多,塔伦来了,她今天家里有事,刚忙完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以现在的形式她实在放心不下霖渠。
用钥匙打开门,刚要进去,发现没处落脚,塔伦被路上满满当当的快递惊呆了。
推开门口的纸箱,一眼就看到那刺目的动物尸体和地上自由行动的大量蛆虫。塔伦蹲下身揭开已经打开的箱子看了几眼,然后小心地垫着脚进屋,走向霖渠房门。
她敲门,声音有点颤抖,喊着:“霖渠,宝,你在里面吗?”
霖渠彻底自闭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已经好几天了,这状况塔伦也熟。她嘱咐物业把他们的包裹都处理掉,近期的快递统统拒收,然后回家拿了点衣服过来,打算在霖渠这儿住下,时刻观察霖渠的情况。
她现在的工作就是每隔一个小时就打开霖渠的房门,确认他安然无恙。
到第五天,萧楚炎打电话来,告诉她现在小区里驻守了很多狗仔,她的车牌号和霖渠家门口的照片都被爆出来了。塔伦毛骨悚然。
但菜吃完了,一直不回家家人会担心,而且她也受不了一直窝在这儿哪都不去。
带上帽子和口罩,装备严实后她出门上车,急匆匆使出小区。周围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个视角盲区就有狗仔蹲守,拍下了她的隐私发到网上。
回来时手里提了满满的两兜菜,塔伦一口气走到六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着臃肿、头带瓜皮帽的男人正扒在门上朝猫眼里看。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只见他脸颊凹陷,眼皮浮肿,眼袋发黑,有点凸起的嘴部胡子邋遢。男人裂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冲她笑:“是塔伦吗?霖渠在家吧,我在这敲了两个小时了,他怎么不开门啊。”
楼下警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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