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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飞行器,祁先生递过来一杯热茶:“不要拘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祁谌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
陆清和说:“五年了,你们对他不闻不问。现在看到他造出了机甲,又把他要回去。祁先生,你不配做父亲。”
祁展源并不生气,反而好脾气的问:“你在替他抱不平?”
“他是我弟弟,把我弟弟还回来。”陆清和说。
“弟弟。”祁展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沉,他温和地说:“你误会了,不是我们抛弃了他,是他不适合在家里生活。”
“什么意思?”陆清和说。
“你自己看吧。”
祁展源点开一段视频,看场景,像是一个人的卧房,画面一直在快进,直到镜头里出现一个人。陆清和才知道违和感在哪里,太安静了,这间卧室里有一个人,那么长时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是祁谌,看着很小,脸庞还垂着幼态的颊肉,原来小时候的他也没什么表情。
很快他坐在了镜子对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接下来的一幕堪称惊悚,一个小孩在沉默地变换着表情,脸上的肌肉被中枢神经精准控制。微笑时会露出虎牙,难过时眼里有隐隐水光,期待时眉毛会微微扬起,哀求时眼皮低垂,祁谌不停调整,好像终于满意了。
“一号,二号…”他甚至给每个表情编了号。
“这时他的心理状态就出了问题。”祁先生点开另一段视频。
很多祁谌和父母相处的片段,画面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幸福。陆清和却感到彻骨的寒意,比冰川呼啸的大风还要冷,因为祁谌的表情他都见过,那么完美,精准到皮肤的褶皱。看久了,人会有生理性不适,仿佛那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也有我们的责任,我和他母亲的感情出了问题,就忽视了他。”祁先生说:“我们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诊断他天性冷漠,没有正常人的感情,他的行为基于生存和模仿。你有没有想过,你看到的祁谌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样子。”
“不是的。”陆清和看着医生的诊断报告,难以置信。他想起祁谌那天在机甲前癫狂的样子,他以为是祁谌痛恨自己等级底下的精神力,如果不是呢,如果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呢?
“陆清和,你还确定他是你的弟弟吗?”祁先生问。
陆清和紧紧攥着诊断书,过去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不断翻卷,祁谌冷漠的表情不停出现,不似真人。他再开口,声音哑了:“他没对我做过那些表情。”
“或许是不屑于伪装呢?”祁展源心里生了怒意,骂道,和陆项一样的榆木脑袋认死理。
“不可能。”陆清和抱着头,突然起身要去找祁谌问个清楚。
“看来你还当他是弟弟。”祁展源报复性地说:“你知道,他上一个兄弟的下场吗?”
陆清和站住了,3D投影仪运转起来,“砰——”漫天鲜血几乎泼他一身,陆清和下意识伸手去挡,忘了眼前都是虚假的光影。一截身体落在他脚边,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刚才的爆炸炸断了他的腰,两截身躯只靠薄薄的一层皮肉相连。陆清和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流那么多血,到处都是红色,破碎的器官炸的哪里都是。
小男孩的头刚好歪过来,同陆清和视线相接,一瞬间人鲜活的生命就被剥夺,男孩脸上是生机褪去的灰暗,陆清和认出来了,他和祁谌有相似的五官轮廓。
“你凭什么说是他。”陆清和崩溃了,他双眼通红,扯着祁先生的衣领问:“证据,我要看证据。”
“没有证据,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
投影仪还在运转,画面一转,还是那间卧房,左上角的时间显示,正是爆炸发生的前十秒。祁谌本来坐在门口的地上,突然站起来看向隐藏的摄像机,他露出编号三号的乖巧笑容,在爆炸的那刻说:“boom——”
“他一直都知道摄像机的存在,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祁先生再也维持不了表情的平静,吼道:“那也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因为祁谌觉得自己的继承权被威胁。他才十五岁,就能不留痕迹的杀掉一个孩子,如此心狠手辣,简直不像人。陆清和,你真正了解过他吗?”
陆清和恐慌了,他多想斩钉截铁地说我了解,但他答不上来。关于祁谌的回忆变得混沌割裂,他越想在其中找到一点真实,越是看不清祁谌的脸。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陆清和喃喃自语。
“我理解你,这种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会相信呢。”祁先生瘫坐回位子上,扶额说:“我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段视频的。这件事发生后,因为他拒不承认,死去的孩子又是个私生子。祁家的掌权人,祁谌爷爷选择相信他,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将他送到了曾经属下的家里,就是你父亲。”
陆父的态度解释的通了,怪不得他称呼祁谌少爷,原来祁谌是祁家的少爷。
“你也看到了,他有反社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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