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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他人之招太学府祭酒妖物/就是你害死我的父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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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府时便已于陛下同窗共读,哪是我们这些老东西能高攀得上的?”

“诸位大人说笑了,下官不过为大羽社稷略尽绵力罢了。”上官明与一众老臣打过照面,不卑不亢,礼节周到却又略带抗拒,在他们的簇拥之下走出殿外。

大臣们陆陆续续散开,上官明抬头望向不远处,殿外参天大树之下,是厉长安的身影,正面带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

微风吹过,榕树气根随风轻舞,厉长安的衣襟亦略有晃动,站定的身姿却丝毫不动,只朝着上官明。

上官明停留片刻,任笑容爬上嘴角,快步朝他走去。

“观陛下今日在朝堂上之状态,实在有些令人忧心。”上官明与厉长安肩并肩,一同在宽敞大道上缓慢而行,“陛下贤德天下皆知,但若是甫才登基便病倒,恐怕难以平稳民心。”

“确实如此,皇兄先前在封地调养,情况是好了不少,但大抵是前些日子国务繁忙,使他旧病复发了。”厉长安沉稳接道,“目前他已贵为皇帝,有诸位太医的照料,相信不久后便会好转。”

“希望如此吧。”上官明应了一句,与他一同缓步香茵。

“倒是明儿你,今日可出风头了。”忽然,厉长安又笑着如此道。

上官明面颊登时泛红,略带嗔怪地扫他一眼,轻声道:“王爷说什么呢?”

“明儿虽曾有小相爷之称,但先皇在位时,碍于内舍身份,始终不能堂堂正正地上朝。如今有官位加身,又得陛下眷顾,明儿的平步青云,可把那群老家伙看呆了。”厉长安依然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将他刹那的矜持与自傲都看在眼内。

上官明故意“哼”了一声,玩笑着说道:“以前是相爷,现在才是个祭酒呢。”

厉长安自然知道他只是说笑,柔和目光不改,话语中又添了几分动容,“我知道,能以自由之身报效大羽,是明儿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终于愿望成真,你大可纵情开怀,不必忌讳了。更何况,明儿一直对诗词歌赋深有兴趣,才华绝顶,如今可以太学府祭酒身份,搜罗天下文学奇葩,大概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听了他的话,上官明亦不免心生感触,抬眼看他,四目相对之时,皆在对方眼中看见极尽温柔的自己,将彼此心意全然连接。

“明儿,我们能有今时今日之光景,都得感谢你,多年来舍身为我,才铺就眼前之路。”厉长安轻声道。

“长安哥哥……”上官明眸中顿生湿意,“能让你得偿所愿,便是明儿的毕生之任。只是不知,长安哥哥目前是否已满意了?”

此时,两人已行至太学府外,府中书僮匆忙外出迎接,还道府内有公务需要上官大人处理。厉长安见上官明有事在身,便不再与他继续闲聊,笑着催促他快些进去,目送他赤色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自己离去。

上官明跟随书僮,转入太学府中。见学堂中一尘不染,设备整齐,下人们个个毕恭毕敬,书卷拾掇一新,一片安宁景象,他不由得在各厅各室中漫步,细细品味书墨之气,心中喜悦。

除一二品大员子嗣与各地考中的学生以外,仍有个别皇亲国戚之子会在太学府中进学。身份地位不同之人,自然不必与其他学生共挤一室,而会有单独的一间学堂,由各科博士面授提点。上官明在学堂之间逐一视察,在角落处房间中,却见到熟悉声音。

新君即位后,厉贤身为先帝太子,获陛下格外开恩,得封廉王,本该即刻启程往封地而去。但天子念其年幼丧母,身边无亲无故,准他在宫中继续居住,直至成年。眼下,廉王爷正在这间学堂之中,身旁除了授书博士以外,只有一名弯腰驼背、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在服侍。

“贤儿……?”上官明呆呆地看着室内的儿子,只见厉贤长大了不少,虽仍面容稚嫩,但眉眼间早已失去了先前的童真可爱,小小年纪便一脸严肃,愁眉深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上官明缓缓走入里头,怜惜地看着久未见面的厉贤,渐渐蹲下身来,喊了他一声,却又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毕竟二人如今地位有变,君臣之别不说,厉贤如今身份尴尬,上官明若对他太为照顾,难保厉延乐不会心生不悦,对厉贤更加忌惮厌恶。但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孩儿,上官明见了他,又怎会无动于衷?偏偏厉贤保持冷漠姿态,只瞥了上官明一眼,连礼也不行。

上官明对他宠爱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只扫一眼案上摊放着的书本,“是在读《千字文》吗?”上官明伸手向书页,面上带着慈爱笑容,正欲坐到厉贤身边,“我来教你读,好不好?”

突如其来,厉贤将那书卷夺过,又狠狠砸到了地面上。上官明正错愕着,厉贤忽然又伸手向他,将他猛地向后推去。

上官明一个趔趄,当即跌坐在不远处地上,怔怔地望着厉贤满面愤怒,拾起笔墨纸砚不断朝他扔来。

“是你害死我母后的!你这个妖物,害死我母后,还害我父皇!你滚开!”厉贤蹬着小胳膊小腿,纤细孩童嗓音之中却全是愤恨,对着上官明劈头盖脸地打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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