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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虎父犬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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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儿被送回了遗珠苑的卧房里,楚颐匆匆赶到时,老太太正焦急地守在床边。

因怀儿是贺凭安的“遗腹子”,老太太对这个幺孙子是格外呵护,如今见他小脸煞白,满头虚汗,简直是心如刀绞,坐立不安。

相比之下,楚颐冷静得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自己亲儿子,有条不紊地指挥人请大夫、备热水、熬糖粥、找药材,末了还安抚了太夫人一番。

至于贺君旭,自听到白鹤的话之后,当即运起轻功飞走了,不消片刻,便提着一个穿着医袍的男子自窗外跃了进来。

那大夫的脸快跟怀儿一样白了:“你奶奶的,叫你别飞那么快,老子现在有点想吐……”

正说着,他就看见床边坐着的正是贺君旭的祖母贺太夫人。

大夫:……

贺君旭瞪他一眼:“还不快去看病人。”

他在瞪那太医,贺太夫人却在瞪他,贺君旭从那含蓄目光中,无师自通地读懂了祖母未说出口的思绪:这大夫到底靠不靠谱?

贺君旭便介绍道:“这是袁壶,从前是我手下的军医,如今在太医院任职。”

贺太夫人当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袁院使的麟儿,失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袁壶一边为怀儿号脉,一边忙不迭给贺太夫人赔罪:“贺太君荣寿金安,我刚刚就是跟贺将军开玩笑呢,您别介意啊!”

他一边滔滔不竭地说话,一边已用小笺写下一张药方递给贺君旭:“那什么,将军你飞得快,赶紧拿着药方出去命人煎药,别耽误了啊!”

贺君旭知道他公报私仇,故意拿自己当跑腿,但见怀儿仍未转醒,又担心真的染了重病,只好暗地踹袁壶一脚泄愤,运起雁回功,人影转瞬便矫捷地跃出门外,只遗下衣袂划出的厉风。

眼见贺君旭一消失,袁壶马上从袖口掏出一瓶药油,将其涂至怀儿的太阳穴和人中处,按压片刻,怀儿便悠悠转醒。

“只是轻微中暑而已,小问题,小问题。”袁壶呵呵一笑。

末了又向贺太夫人叮嘱道:“依脉象来看,小少爷根基薄弱,尚要按在下的药方好好调养一番才是。”

送走了袁太医,天已经全黑了。

贺太夫人操劳了一番,此刻长松口气,华发苍颜间不禁浮现疲态,被楚颐劝慰了一番后回房休憩了。

楚颐复坐于床前,手指理了理怀儿鬓边被汗打湿的碎发,语气和缓:“头还晕么?”

怀儿还有点晕,但仍摇了摇头。

楚颐又说:“煮了你爱吃的燕窝冰糖粥,喝一点么?”

怀儿乖巧地点点头,楚颐便将他上半身扶起,背部倚在竖立的靠枕上,令林嬷嬷喂他进食。

楚颐站起来,视线移到了一直坐在房中的贺承旭。

他与怀儿在同一个学堂念书,也是他抱着晕倒的怀儿跑回来的。

“承儿,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楚颐微微一笑,亲自为他斟了杯热茶。

贺承旭知道,他的继母笑意越淡,笑得越真。于是他也跟着笑起来,双手紧紧握着那滚烫的杯,快活地说:“怀儿是我弟弟,这是我应做的!”

楚颐嘉许地看他一眼,又问:“你可知他为何晕倒?”

贺承旭摇摇头,因背着光而幽暗难辨的目光仍偷偷黏在楚颐身上:“怀儿在小儿启蒙期,与我不是一个先生,我是听见学堂里的人和我说怀儿出事了,才赶过去的。”

楚颐没认真留意贺承旭的神色,只专注于弄清此事因由。

怀儿很快就瞥见了楚颐压过来的目光,当即被粥水呛得直咳嗽,正嗫嚅着,便听见楚颐淡淡说:“先吃完再说。”

怀儿闻言低下了头,悄悄从一勺一勺地喝变成小口小口地抿,恨不得要吃到天亮。

楚颐瞥他一眼,先是和颜悦色地打发走了贺承旭,又屏退了林嬷嬷等下人,待屋内只剩父子二人时,他亲自拿过怀儿手上的碗:“爹爹喂你。”

怀儿软绵绵的小身板登时坐直了,小心翼翼地观察楚颐脸色。

“躺回去,做什么总是这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外人一散,楚颐的眉眼便褪去了三分温和,平添七分严厉。

贺君旭拿着厨房煎好的药汤火速赶回时,正好听见了此话。

他借着窗纸投下的影子,看出房内只有楚颐和怀儿二人,贺君旭不由停下了即将推窗而入的动作,转而暗中细听起他们的促膝夜谈。

房内,怀儿眼中的畏怯之色愈深,光被楚颐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眼,就绞着手指将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怀儿在学堂中有一同窗叫严金祁,家教甚严,因先生常向其父告状而挨了不少打,遂含恨在心,今日趁先生午憩,他竟拿了墨水在先生脸上画了个大花脸。先生醒后勃然大怒,势要找出作俑者,否则就要全部人一同受罚。

“金祁便来哀求我替他认罪,他说我平日乖巧,就算认下来,先生也不会重罚我,而他被发现,准要被他父亲打死。经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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