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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坐上危父手边的沙发,“您若是精神商足,孩儿眼下有要紧事正要与您说。”

危楼早已看穿自己女儿是为当代阿斗,不屑冷哼,“你能有什么要紧事,这个月零用钱不够了吧?”

危舟略一思忖,“您只猜对五分。”

“那另外五分是什么?”

危舟眼睛一转,狡黠笑起,“孩儿是否花销紧张,取决于您如何选择。”

“有屁就放!老子懒得陪你兜圈子!”危父眯眼瞧她。

“孩儿想请您做主,为孩儿主婚。”

危父愣过几秒,爽朗大笑,招手女儿凑近拍她肩膀,“小崽子总算明事理了!成大事者先成家后立业,婚后收收性子,好生与人家奕涵过日子。爹也尽快带你熟悉军务,早日将重任交予你手,爹含饴弄孙安稳享福了!”

危舟的笑容渐渐古怪起来,小心翼翼道:“爹您是否弄错了?”

“弄错什么?”

“孩儿要娶的不是奕涵。”

危父骤然变脸,愤而起身,一拳砸向不肖女的肩膀,“怎么,你是要将门外不三不四的人带进家来?!”

危舟静默了瞬,迎头遭受父亲数落,她心知这心愿难以实现,心底仍是期待事有转机。她仰头辩解:“爹,含烟不是那样的人!”

危楼冷笑,“你果真是对那冀州舞女动了心思!小崽子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在外头如何鬼混老子姑且不管,但凡我在一日,外头的野女人野孩子休想进我家门!”

危舟耳热,起身与父亲抢白,“爹!孩儿正是欢喜含烟,不想委屈了她才求您为我们主婚!”

“老子最后警告你,小崽子,你肖想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滚出去成你的家,再也别回来!”

“您不认这婚事也罢。我母亲疼我,我们成亲之前我领含烟去母亲墓前瞧过便作数!”危舟扭头上楼窜回自己房间,搜罗一箱自己的衣物饰物剔下来,头也不回离开家门。

危楼在她背后暴跳如雷,摔碎几边瓷碗。

·

危舟提着箱子,在酒店走廊彳亍。腕表时刻过夜半,她对于留或走犹豫不决。

走廊壁灯闪烁着伶仃的橘光,透过门缝瞧,房内似乎漆黑着。她叹息着转身离开,房门里阴影笼罩的身影微动,旋开房门探出半截身子,手捏浴袍衣领轻问来人是谁。

“是我,”危舟惊喜回望,压着声音走回。

杜含烟搭她手臂迎她回房。危舟反锁上门,将行李箱搁置脚边,大衣未褪下,情不自禁拥起她,贴耳轻道:“是我将你吵醒了么?”

杜含烟被她揽在怀里,感受着大衣裹挟的寒意而微微战栗。危舟敞开衣襟将她也包融进去。

杜含烟半垂眼,隐隐感觉到她去而复返实不寻常。

最异常不过是那只箱子。

“大人将要出远门么?”杜含烟从怀抱里退开,为危舟褪衣挂去衣架,轻问。

“并非。只是我与家父拌嘴。短期内恐怕不能回去了。”

杜含烟微诧,以她接受到的组织的情报分析,危舟此人耳根软,抛开情场浪子不说,白日里待人有礼,与吴姓那位口蜜腹剑不同,大体算得上是温良之人。

杜含烟并未深想,缘何危家父女闹翻至此,她只是担忧自己接近危舟以图截获情报的道路更加难走。

·

危舟难得没有做什么,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地拥着杜含烟倒在床里。杜含烟偏头瞧她,枕边人闭着眼,呼吸好比心情低落。

杜含烟转过身来,轻对她道:“早些睡吧,不要多想。父女情深,危大帅疼爱你,自不会真与你生气。”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身边人辐射暖意,危舟挪身靠近些,长腿一跨将小女子拢在身前。她倚着美人肩,静默不语。

·

次日杜含烟起床,床边空着。她推开卧室琉璃门出去,见危舟垂头丧气坐在餐桌前。桌上托盘里的麦片粥冒着热气,流失着温情无人在意。

杜含烟抽椅子在危舟身边坐下。危舟深呼吸,抬眼撑起笑容对她,“难为你陪我吃糠咽菜。”

杜含烟捧起碗,捻着汤匙翻搅圆润的粳米香软的麦片与浓白的汤汁,她默了默,微不可察笑了笑,“吃饭吧。这些比窝头酱菜好太多了。”

危舟因为当下处境而沮丧,又因为杜含烟云淡风轻的感叹而隐隐心痛。

杜含烟捧粥碗低眸用膳。危舟捧着碗食不下咽,抬眼凝望她,难言心痛并不曾因为杜含烟如今的淡然从容而好过些许。

杜含烟从前捱过什么样的日子,危舟想要尝试感受她的困苦。想要更深走进她生活。

……

危舟饭后神秘兮兮拎着行李箱将要出门,杜含烟送她到门口,没等到她解释去处,只是嘱咐她路上小心。

工作日街头行迹匆忙,如危舟这般被扫地出门的落魄凤凰实在罕见。她拎着箱子找寻记忆中的老当铺。本土传承的的当铺票号大受西洋银行的冲击,大多数老字号难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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