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作放浪(2 / 4)
此,还是得抛头露面,在大厅与人喝酒逗乐,就如穆子砚那日所见。
而卖不出去的、犯了大错的,则会被下药锁在院子里头供人玩乐,沦为工具,供任何人免费享乐。一辈子,都只能困在院中不配外出,有的疯了,有的直接被玩死,死得默然,死得寂寥。
刚来那阵,路衍清曾想过要逃,也确确实实逃过,但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鸳楼的守卫个个身强力壮,还配有各式武器,他根本敌不过。为此,鸨母还盯上了他,总觉得他不安分终要惹乱子。若不是看他相貌好价值高,或许会直接将他丢去后院供人玩乐。
日子久了,他想明白了,他不得不妥协。他是逃不出去的。也是在那些日子里,他认清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情。为了活下去见阿闰,他放弃了自尊,被迫接客。
初夜时,是鸳楼最有名的拍卖得人。他因为相貌和才艺很受欢迎,得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价。虽然那夜很疼,但换来了不少钱财,也令他名声大噪,自此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很多。虽然也还要接客,但不像底层一样轻贱,不会默默无闻就销声匿迹。
声名远扬后,他得了选择权,便只接熟客。人数并不很多,与楼里的其他人相比,他已算是很幸运的了。但有一人令他印象深刻,因为那人很变态。所幸的是,穆子砚出现后,他们便再也没来过了。
其实仔细想想,在这的日子也并非那么难熬,甚至倘若除却要接客以外,他们过得还算不错。能吃饱喝足的日子对于不少人来说,弥足珍贵。为了让承欢的身子更娇嫩好看,他们不用做脏活累活,无需过多锻炼,有时只需歇着便好。唯一让人难以接受的,大抵就是穴肉内总夹着的各类器具吧。但比起没日没夜地干脏活累活、饿死街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尊严与活命比起来,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路衍清叹了口气,兀自伤感,却不知自己正被人注视。
穆子砚坐在二楼雅间内,恰巧能看清路衍清与那人喝酒的模样。他紧盯着,神色郁郁。
做了一夜绮梦,早晨醒来时,他不禁幻想,虽然知道了那不过是场梦,但或许哥哥只是嘴硬心软,实际真的是这般想的呢?或许他真的是被逼无奈呢?或许他真的很害怕、很想他呢?一想起他的泪,他便觉得心疼,匆忙前来想带他回家。
穆子砚紧捏着酒杯。见路衍清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眉宇轻蹙,不知在忧虑什么,便有些心疼。然而转眼却见身旁那男人蠢蠢欲动,伸出手准备触碰路衍清,他登时抑制不住怒火,冲了下去。
路衍清被突然冲出来的穆子砚吓了一跳,也不知他是从哪跑出来的。
见到他,路衍清下意识忆起梦里的场景,忍不住有些害臊。但转念想想,那不过是场梦,穆子砚他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不是早就决定好了么,不论是否是梦,他都决不能拖他下水。
于是他强作镇定,又伪装出那副骚浪贱的模样,娇笑着倚上客人的肩,轻抿酒液。本想以这种作派恶心走他,却没想到他轻笑着寻了个板凳坐了下来,偏偏赖在这不走了。
路衍清直愣愣地瞧着,也不知他究竟想干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移开了视线。他心里很乱,想了很多很多。穆家人不知道这事儿吗?竟也没人将他带回家?他们竟允许阿闰来寻自己了吗?为什么会允许他来这种地方?
心里直发慌。他不想穆子砚呆在这,不想他看见自己如此令人作呕的模样,恨不能把他赶走。
他想,或许自己表现得再过火些,阿闰就会走了,就如昨日一般。这般想着,便缓缓凑近客人的酒杯。唇轻颤着,似顾虑与嫌恶。谁想,还未真正触碰,自己便被拎了起来。
是真的被揪着衣领拎了起来。
穆子砚一路将他拽进了屋子,动作粗暴得很。老鸨本想制止,可他掏出一大把银票,那老女人便噤了声。
他狠狠将门关上,锁了起来。他将路衍清安置在床沿,自己则半跪在他身前,牵起他的手,细细啄吻。
他轻声乞求,仰着脸巴巴地望着他:“哥哥,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给你赎身,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路衍清愣了,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难以自抑地热了眼眶。他自然是想脱离这肮脏的地方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可他没能力,也没办法。如今他爱的人出现了,还肯拯救他,怎么能叫他不欢喜?可让他答应,也是绝不可能的。
他怎么忍心拖他下水。
他的名声早在城中传开了,阿闰若是将他带回家,还不知要受多少谴责与阴暗猜测。且不提外人,哪怕是穆家人,也绝不可能接纳他,定会与穆子砚大闹一场。
更何况自己这么脏,哪能配得上他呢。如此肮脏下贱,根本不值得阿闰为他破费,不值得阿闰的真心。而内心深处,其实又有那么些胆怯。哪怕无视那些眼光,逼迫自己忘却那些过去,他还是不敢。他害怕。害怕哪天阿闰会厌弃了他,忆起他是个朱唇万人尝的贱货,是个任人践踏供人操弄的婊子,后悔了将他再丢回鸳楼。
他知道他的阿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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