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直接开打成不（1 / 2）

赶在保洁阿姨大喊有变态之前，凌止即时结下手印发动离魂术，阿姨的眼睛变得迷茫，趁着人还没恢复意识，他以百米狂奔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真是太可怕了。

要是被其他道门中人看见他把离魂术这种高阶法术用在一个保洁阿姨身上，可能都得怀疑人生，这玩意是这麽好施展的吗？可惜无人看见。

直到一路冲回大厅楼层，凌止才彻底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不会社会性死亡，都是自己吓自己。

接下来要去的，是密集发生几次事件的中学，这里同样有鬼气聚集不散，所幸都集中在天台附近，通往天台的门被铁链锁住，深怕学生误闯後发生意外。

凌止使了个小法术就解开铁链，小心翼翼推门上楼，虽然今天是假日，校内没有学生，为了避免有人误闯，他还是将铁链挂回去，遇到危险大不了就直接跳下来，稳的。

丝毫不觉得从三层楼跳下来有任何问题的凌止迈着自信的步伐往天台走去。

这几次的事件不但集中在学校内，并且都是在天台发生，原本这里在午休或者下课时间都会有一部分学生停留，这也导致鬼气有了伤人的机会。

他一眼就瞧见比商场大得多的一团黑气飘浮在不远处的天台中央，从怀中拿出黄符慢慢走了过去。

这次凌止画了七张符，只是符咒刚围成圈，还未开始发挥效用，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只见周围所有物体的色彩正在飞速褪去，就像泛黄的旧照片。

但他并未感觉到敌意，比起恶鬼攻击，这更像一种……记忆回溯。

怎麽回事？为什麽协会没有回报类似的消息，还是说，只有他触发了记忆回溯的机制？正在思索间，记忆已经自顾自开始动作，凌止看见几个少年出现在面前，他们似乎正对一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拳打脚踢。

领头的少年骂得十分难听，狠狠踩住地上那人的背，从声音来看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也许肋骨都断了几根。

「没爸没妈的狗杂种，也敢偷老子的东西！」

即使知道这只是回忆虚构出来的场景，凌止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伸手去拉那些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碰到了，然而触手可及的不是衣料正常会有的触感，更像是某种纸张，凌止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住手。」

领头少年被他这麽一扯，拉倒是拉开了，动作也停了下来，凌止默然看着被扯下的手臂，再看了看少年停在原地不动的身体，觉得眼皮又开始跳了。

要不是扯下来时那种纸张的撕裂声特别明显，也没有出现什麽可怕的喷血画面，凌止肯定不干了。

少年似乎毫无感觉，像是被设定好的录音机般，用诡异的声调说道，「你是谁，没看见老子在教训小偷吗？」

藉着这个机会，凌止往所谓的小偷看去，他将头护在双臂之中，看不清面容，瘦弱的身体弯曲侧躺在地面，虽然对这种不露脸的情况心里没底，毕竟厉鬼都喜欢玩跳脸杀，凌止深吸一口气，将手臂扔到旁边，蹲下来低声说着。

「喂，你还好吗？」

那人没有回应，被踩脏的破破烂烂的学生制服隐约渗出血污，也是离得近了凌止才发现，他其实在发抖，只是太微弱很难看清，而且幅度正在逐渐减弱。

这下凌止是真的紧张起来了，不管旁边那群少年重复念叨的质问，一把将地上的人捞了起来，这人轻得不可思议，到处都是硌手的骨头。

「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他才刚转身就想起自己已经把门封回去的事，这下算是搬石头砸了脚，凌止无言片刻，难道他得抱着重伤患去跳楼？

正当他思考是不是要拼着出现＂不明飞行物体高速穿越X市上空＂的新闻头条召唤飞剑时，怀中的人忽然消失了，四周景色逐渐崩落，变成一个黑暗的空间，先前见过的年轻男人再次出现，只是这次他看起来更生动了些。

如果从脖子流出的黑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算是生动的话。

对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己，凌止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他下意识挥手打招呼。

「呃……嗨？」

男人忽然开口，他的发音有些模糊，也许是声带被割断的缘故，需要很仔细才能听出他在说什麽，所幸他说话的速度并不快。

「你是来杀我的吗。」

凌止摸了摸鼻子，原本他确实是这麽打算的，厉鬼之所以是厉鬼，那就是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丝毫超渡的可能，但卦象却显示，他需要把这只厉鬼拐来做第六位房客，否则它就会毁灭这个世界。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阻止反派灭世的方法了，他曾经试过一次，结果不尽人意，至今凌止仍然会想起那个被毁灭的世界。

生灵涂炭，万物凋零，尽为死地。

那是他自己的世界。

「不，我不会杀你。」凌止认真道，他的衣服上还沾着血和脏污，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很真实，逼真得不像幻觉，「我想邀请你住进我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