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回到家不久周骏就开始打盹,他今天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在白榛整理刚买的衣服时就在沙发上睡眼惺忪。
等白榛发现时对方甚至已经打起了呼,脸上还带着方才在酒店哭个不停留下的泪痕,他觉得有趣,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了俯下身细细观察。
虽然这张脸他已经看了无数次,但没有像今天这般顺眼。他戳戳男人的脸,虽然不细腻,但意外的软——至少他一直以为这样肤色和长相的人的皮肤该是硬的——手指将皮肤戳出一个小窝,直至碰到了里面自然咬合的牙齿。白榛又去摸那双偏厚的嘴唇,这里被它主人主动奉上过无数次,不管是供人亵玩唇舌还是吞吐鸡巴,上面还留有几处细小的伤口,显得这处柔软像是一直都浸染着肉欲。他作恶的手指便从双唇间探入,用了点劲,便连牙关也给分开,顺畅无阻地碰到了安静伏在口腔里的舌,他夹着玩了会儿,周骏仍然没醒,只是皱着眉发出不适的呻吟,无法闭合的嘴分泌出唾液,就像一个被操透的软穴。在他将手指收回时,两瓣唇就温吞地含着,将指头上沾染的液体抿下,服务得“宾至如归”。
白榛越发愉悦,他趴在沙发边摸上了男人的右眼,白色眼罩像一扇未上锁的门,轻而易举就能被人发现其后被遮掩住的秘密。手指划过一个眼睛的轮廓,在布料上留下一道压痕,微微用力,可以隔着眼罩触碰到下面的眼皮,许是这处格外敏感,即便是被玩弄舌头都没有醒来的周骏此时忽然挣扎了下,睁开了眼。
他被吓了一跳。
白榛离他很近,近到跨越了最短的安全距离,近到他能将对方眼里的兴味看得一清二楚,空荡的右眼上那根指头的存在感特别明显,眼罩被按到绷紧,带子拉扯皮肤,他甚至产生了被白榛的手指插进大脑的错觉,恐惧得抖个不停。
果然,心里再怎么自欺欺人说服自己向对方屈服妥协,那刻进骨子里的阴影还是蚀骨般灼烧着他的灵魂。被丢在商场时的慌乱害怕是真的,亲吻时的意乱情迷是真的,现在被摸到残疾处的极度惊恐也是真的。
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别……咳、咳咳!”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口水呛住,眼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了。
白榛收回手,看着对方如临大敌地连忙捂住眼睛不住地呛咳,手颤抖着,但是没有哭。
“还好么?”他堪称温柔地询问。
周骏下意识抬眼看向白榛,倒是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恐怕也只有白榛会这样觉得了。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气息,心脏还残留着惧意,小心翼翼地问:“您生气了吗?”
白榛微讶,笑着摇头,“没有,觉得你可爱而已。”
又是这个词…上次被这样评价时他还躺在医院,明白对方只是喜欢可怜又无能,任其摆布的自己,垂下眼说:“我一点也不可爱的。”
“我觉得可爱就好。”
对方的恶劣周骏心知肚明,可悸动却像一块切开的柠檬,乍一出现的酸涩之后是回甘的甜,但是柠檬籽却泛着苦。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怕招来对方善变的讥讽,于是保持着沉默,希望一直沉浸在这让他不安的“甜蜜”里。
白榛将周骏的反应尽收眼底,但是罕见的没有像过去目睹他人对自己的爱慕或感激时的那种不屑和嘲弄,而是继续着这种善意,将人从沙发上拉起,笑着说:“睡觉去。”
--------
周骏睡了很久,直到快三点时外面下起了雨他才被雨声惊醒,空气潮闷,也带来了几分凉意,腿疼痛不已,他只得将自己裹紧夏凉被里,企图留存点温暖。室内未开灯,阴天也不再有充足的光线,他在这种天气里十分不适,然而拐杖落在玄关,没办法下床开灯,嘴里嗫喏了下,似是为自己的呼喊作预演,而后才出声喊道:“白、白榛——白榛——”
青年来得很快。“怎么了?”刚问出口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将灯打开走了过来。
周骏眼前亮起,也不再什么都看不见,他瞧着对方熟悉的身影,不安稍稍消退些:“腿疼。”
状似撒娇的话让他刚一出口就觉得羞赧,但白榛没借机调笑,只将手伸进被子里,轻柔地捂上冰凉的膝盖。
不知是不是错觉,疼痛似乎缓解了些,他越发不好意思,连连小声道谢,脸也红了起来。暖意从膝盖蔓延,甚至痒痒的,俗一点说,像是羽毛在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有什么好谢的,谁让你是我的小狗呢。”分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白榛笑着这样说。
明明是陈述事实的一句话却无疑在周骏脑袋里狠狠敲了一棒,他竟然忘记了白榛只把他当一个可以玩弄的宠物,始终是以自上而下的施舍态度相待,而自己受了点夸奖受了点温暖就鬼迷心窍地期许那是爱。他脸上的红晕快速褪去,心也像是被外面的大雨淋过一样凉了下来。
小时候他也是被爱过的——在弟弟没出生前。家里不受宠,学生时代也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学生,所以他一直都不贪心,就像他喜欢林思远时,只要林思远对他笑一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