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warning:上帝视角的淫乱)(2 / 3)
职的小户,就能保证平安顺遂一生。说不定天下安定之后,还有官复原职的希望。
但如此一来,兄长的前途算是磨尽了。大好年华无法参军出征、封侯拜相,连娶妻生子都必须平庸。且不说伯父、兄长能否接受,连她自己,都是无法忍受的。
她的兄长是世上顶顶好的男儿,谦和有礼,能文善武,多少女儿心中的翩翩良人。
绝没有这样忍气吞声的道理。
祝鸠看来,如今京中没有类似忧虑的一是陈家,二是沛国公府,再就是些中低阶的文散官,如卫、君、宋三家,和一些手中没有实权的武散官。
因为当今的太后、从前的皇后皇帝的亲生母亲,就出自陈家,是现中书令陈氏的胞妹即是陈家公子文柯的姑母。
同时,这代沛国公的母亲亦出自陈家,为陈家嫡长女。抛却这个不谈,单是这爵位就让人难以撼动。沛国公是世袭国公,上有赦令,无论何罪都不论处斩,且美称作封号,更是无上的殊荣。
绕来绕去,都是同帝王母家沾亲带故的世家。
她家没有这样的好路子。内宫宠妃、天子近臣,两厢不沾。
华家不会送女儿入宫被皇帝忌惮的臣子家的女儿无论受宠与否都是不幸。不仅无用,还反而献出软肋。
皇帝此番召濮阳王进京,并加封为慎王,便是要除去华家、借机伐恭王的前兆。
*
雎鸠掀开帘儿看见一倩丽佳人从远处款款走来。
祝鸠鲜少着蜜合色这样的秾丽的色彩,矮灵蛇髻上缀着一珍珠流苏金钗阿姊送的及笄礼之一,再另饰有泛着光泽的贝壳小钗。这身装扮较她平日华贵隆重许多,教人眼前一亮。
雎鸠替她掀起车帘,理了软垫教她坐下。
雎鸠左瞧右瞧,面上很是欢喜:如何?这色是我挑的,瞧着很称你。
祝鸠听了半句就觉得亲切又好笑。她这阿姊老成,母亲都不着慌的事都要念叨操心。而一句称你却让她十分不自然。她提了口气坐正,只道:合适自然好。多谢阿姊。
她心中有许多怅惘不能吐露。
祝鸠从前偏好素色,将正红嫁衣算进去,艳色衣衫也只几件。后来下扬州,艳色倒成常客了。水红牡丹粉,妃红石竹紫,件件丝薄换着来,穿了好比不穿。
再着这类色衣衫尤其是轻薄夏衫,让她生出衣不蔽体的感觉。
坐立难安。
且她有数百日不曾端坐过了。即使身体仍是她的从前身体,脊背也不受控制,立着酸疼难耐。
尖锐的恨。
身体是纯净的,心却被淤泥蚕食了。朱唇吐出的浪语、伏低的腰身、两处诱人粗暴动作的雪峰、含着春情的双目祝鸠不愿承认,但必须承认,这都是她。
这些画面在祝鸠心情几乎跌落到低谷时,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强迫她旁观自己的淫乱。
雎鸠见祝鸠低着头一言不发,异常的沉默,便小心地偏头看她神色。一看,讶异极了,忙找起手帕来。
祝鸠听见响动,抽离出来,按下雎鸠拿着手帕的手,摇头示意她不必动作。
不去管雎鸠担忧的神色和欲言又止,她掀开帘子,让风带走面颊的水痕。
前面是入宫直道,现在正在御街上走,一路上都是爵位加身的贵人的府邸。因此街上安静得很,和方才绕过的街市截然不同。
祝鸠看见有匹骏马被小厮牵着,停在一座相当阔气的府邸前。马儿踢了踢腿,再摇了摇尾。皮毛光滑水亮,她这个对马术一窍不通的人都只道这是匹好马。
青玄门,朱红马。
祝鸠抬头,一字一字地将所见轻声念出来:沛国公府。风袭来的痒意让她下意识眨了眨眼,将眼眶里蓄着的最后一滴泪也溢出。
马车哒哒地将她载走了,等祝鸠再能视物,沛国公府的正门已过了,要探出头往后望才能看见门檐。
*
沛国公府的侍卫才将大门启了个缝,迟叙意便挥手示意停止。
他听见外面有马车经过的声音,走得很慢,应该是有女眷的哪户人家经过,也赴宫中的夜宴。
他不欲出去就遇上人,免得生出一些见礼的麻烦。
他本来在理袖子,却鬼使神差地停了动作,抬头望了一眼。许是受马车里的女子投来的视线影响。
女子掀着帘子,抬头好像在看他府邸的牌匾。他敏锐地察觉她在念沛国公府这几个字,而双眸溢却出了水,不禁微微皱眉。
但她看起来好像伤心过了劲儿,并非是对着国公府流泪,现在正专注地在看牌匾。
马车略有些颠簸,那水便改变了蜿蜒的轨迹,从眼角淌出,从颧骨上方划过,隐入她鸦黑的发里。
普通人也许看不见,但他却看见春水过处显出一点薄红。
日头还未落下,颠簸之间,有暖光追着她走。
饶是阅过无数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相当动人的美貌,教他也忍不住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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