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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野屋篇 关子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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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烟烛缥缈,世外桃源,清河两岸花街,柳街,城池外富商名贵,书生俗庸熙来攘往,无论太平盛世,无论灾祸战乱。

关子一

柳街,与花街之间,蜿蜒着一条清河。这花街如何风花雪夜,繁华似锦,这柳街便如何七零八落,伤心惨目。正所谓恩客等量齐观,贵贱无二,可这美人春姬,虽大多百纵千随,乖巧柔顺,可总有三两四五,不识好歹,放纵不羁,更有胆大妄为者,在这清城月明,灯火阑珊,流光溢彩之时,便偷着恩客褪下后随性丢在地上的衣衫财物,不顾身子瘫软,肤上白浊泥泞,如山鬼附体一般,躲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摇着晃着,只管往那街坊过去。红尘之人,纵使心里汹涌而上的欲念如何单纯,总归却遥不可及,无论恍惚茫然之辈,亦或是左思右想之辈,这娼妓终是走不出清城城门那高大肃穆的街坊。柳街便是为此而设,既有忤逆轻狂之娼妓,就有了这阿鼻叫唤之地。往来恩客三教九流,尤其是这历经过祸乱战火之时,来客除去富贵名流,自然也有这草木愚夫。世道难得安宁,纵使山野莽夫也想尝这风流雅趣,可清城花街历经百年千年,姑且不说这美人春姬是何心思,那老鸨龟奴怎舍得白白浪费多年来的苦心栽培,所以便有了这专门收容忤逆,乱事之辈的柳街。

柳街无规无矩,我行我素,往来恩客如花街那般,可指名,挑选美人春姬,可一旦付清银财,领着这再而“教养”之辈,关上房门后是何境地,那柳街的老鸨龟奴也就不管不问,等恩客离开时赞不绝口,眼笑眉飞,便领着小厮回去收拾那满屋子凄风楚雨。

关子一在这红尘俗世算是杀伐果断,纵横沙场数十余年,对这清城可以说是通古博经,烂熟于心,可当这夜,首次踏足这柳街时,却还是难得心惊胆战,慌乱无措。柳街鱼目混杂,不仅仅说是这三教九流之客,和屋之中,和屋道道蔚蓝之后,不像花街那般分别酒楼和屋,美人春姬,但凡是所谓“行事不断”之娼妓,全都赤身跪坐,垂首等待恩客挑选一二。

柳街恩客大都草莽,俗庸,见着这美人春姬,男女不分,荤素不忌,身上无衣无衫,只管在那赤条条跪着,等着,一个个惊呼不已,想花街风雅繁华,却不及这柳街浪荡自由。

因犯错,而被花街酒楼和屋送至柳街之人,先往柳街“教坊”内送去,说是剥去身上衣衫,全身泼洒冰水,差小厮用竹板鞭挞私处惩戒,直至身体密处被扇打着红肿青紫,其中更有出血淤青,这才算是完成初步的责罚。柳街对娼妓戒律严苛,赏罚分明,纵使这风尘之人原本是如何心高气傲,也抗不过“教坊”小厮与老鸨的管教。说来这粗莽恩客也怪,来之前对花街风雅憧憬向往,可来了这柳街一趟后,便是流连忘返,食髓知味,纵使花街美人娇俏,春姬尊贵独特,可这柳街“娩苒”,才算是俗庸粗莽至爱。

“娩苒”,被花街送至柳街的娼妓都是如此称谓。“娩苒”无需如同花街美人春姬那般,与恩客相谈,周旋,每逢夜半迎客之时,脱尽身上衣衫,如菜集猪肉那般,等待恩客挑选。经由挑选购买之后,小厮引着恩客前往“娩苒”用作迎客之屋,这“娩苒”迎客之处叫做“苒屋”,与花街并无差别,却备着各式器物道具,用来禁锢身体四肢的绳索由细到粗,搅弄密处的假阳具五花八门,有尖锐普通的,有怪异粗壮的,有电流接通后乱搅乱动的,在有的便是那直接带着电流,或是撕扯身上皮肉嫩肤的木夹,铁棍。

清城红尘之道繁琐复杂,最为根本,就是满足恩客的情欲和邪念,众人皆知前往柳街,寻那“娩苒”单纯只为泄欲,平日间不敢与妻友所行之事,到了这柳街便是理所当然。柳街老鸨龟奴深谙此道,将各种用作欢愉的器物准备,摆弄的有模有样,“苒屋”中大大小小几十种,上百种物件,却比不上“苒鹤”那屋里,硕大几个漆黑骇人的木马。这“苒鹤”一屋,大有来头,花街中“罪大恶极”之辈,来了这柳街后,虽说不用进“教坊”惩戒调教,却直接被送入“苒鹤”一屋。

“苒鹤”一屋,取柳街正中之位,用轻薄纸窗薄纱装点一二,便是一间清透,浪荡的“天上人间”。柳街正中之位,四面八方,甚至于清河对岸的花街,都可望着个明明白白,那房不房,屋不屋的地界,白纱纸窗多此一举,只要不是个瞎的,便可将其中淫糜看得个一清二楚。柳街无所谓花魁绝色,唯有这“苒鹤”一屋引人注目,众所周知这清城花街难得一个“罪大恶极”之人,送至柳街后几乎整整一年,都在此迎客招待。白纱纸窗清透薄弱,凡来柳街者,无论来历,是否富贵,只要是带足银财,都可在“苒屋”中于“娩苒”翻云覆雨时,一并望着这“苒鹤”屋内,颠鸾倒凤,凄风苦雨。

然今夜关子一前来,目的便是一睹这“苒鹤”屋内,曾经也算是日思夜想之人。

深夜月明,柳街熙熙攘攘,鱼目混杂。关子一难得换上松垮随性的藏青鹤服,手指间香烟明明灭灭。即使与以往穿着打扮大相径庭,关子一走在这柳街上,看着仍旧贵气难掩,混迹在粗莽中更是显得崎嵚历落,清城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老鸨怎会放过这条大鱼,差了手边最为伶俐的小厮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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