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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也在?”林思远有些惊讶,白榛刚要应话就听床边有动静,原来周骏醒了,他被林思远的声音弄醒,睁眼却只看到了白榛,刚睡醒的脑子还没分辨出什么情况,以为只有白榛在。

白榛又转回去看林思远:“你怎么来了。”

后者关上门进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是朋友,觉得还是得来看看,周骏他怎么样了?”

白榛顿了一下,没答话,从椅子上起身。他走开前垂眸扫过周骏的脸,同他轻飘飘地对视了一下,便走到窗边靠墙站着。

林思远便自然地坐在白榛的位置上,他还没觉出什么不对,甚至看到周骏从过去线条硬朗黝黑的脸变得稍微有了肉感,肤色也淡为麦色,以为人养好许多,笑着说:“看着状态似乎还行啊。”

他细瞧了瞧,见人确实没有之前那般穷苦寒酸气,心里舒慰不少,本想说等伤都养好了可以再回学校,但却看到周骏神色惶恐,不时转头去看窗户边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白榛,而后者面不改色。

这一幕落在眼里,林思远有些困惑,于是也抬头去看白榛,白榛朝他扯了个微笑,没说话。

林思远皱着眉,把心里的疑惑压下,将注意力移回,用轻柔的语气问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丝毫没有因这般轻柔的关心所安慰到,周骏反而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他哪敢答话?连稍微把目光向旁边偏移一些,仅剩的左眼都在疯狂地发着警报。和林思远近距离的接触中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那些淬着杀意的话穿过冰冷昏暗的雨夜刺向他的神经,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喜欢的人跑来这里,可他只能躲开,甚至希望林思远这辈子都别来找他。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屋内蔓延,在林思远打算去握周骏放在被子上的手时,白榛终于停下了审视的目光。

看在小狗还算听话的份上,他压下了心里的不爽,替周骏解释道:“他受了太大的刺激,到现在还不能提到和你有关的东西,更别提和你说话了。为了他好,以后还是尽量别来了。”

这话听来真是蹊跷,林思远皱紧眉头,他眼里的周骏明明是想要说话的,脸上满是委屈和难过,可这副恐惧的样子又太真切、骗不了人。

但到底上次来时护士也说了类似的话,他只能点点头作罢,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抬眼看向白榛:“护士站怎么没人?”

白榛眯起眼睛,他歪头道:“为什么问我?”无辜而自然,甚至没有卡顿。林思远顿住,他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吐了句“也是”,站起来打算离开,临要出门又想起来:“周骏的手术费和住院费是你交的?”

“对啊,”青年见人要走,腰部微微前起,整个人从倚靠的墙壁离开,站直了身体轻笑:“想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喜欢他。”

林思远出去时,一个抱着文件夹的护士正往护士站方向走,他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护士坐下后疑惑地看过来前抬腿离开了。

白榛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林思远的身影走远,沉着脸回到周骏床边。后者显然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反应过来,他连躲都忘了,睁着满是难以理解的疑惑的眼看着白榛。

周骏为“白榛喜欢自己”而震惊,没等心里冒出点什么复杂的东西,就听白榛说:“想什么呢。真以为我会喜欢你?”

他嗤笑着,完全不在乎周骏的感受:“难不成我和他说,因为你是我的狗?”

那些堂而皇之言辞恳切的表白对于白榛来说不过是复刻电视剧中的一些无聊桥段罢了,得心应手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在,如果能让林思远打消疑虑,说说也无妨。

周骏这才反应过来,他羞耻于刚才一瞬间从脑中闪过的酸涩的开心,发觉自己的脑袋可能出现什么问题了,被白榛贬低也没话说,偏过头去沉默。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在这间病房里,白榛总是那个挑起话端的人——“啊啊,说起住院费……我给你交的钱只够住到明天……”白榛托着腮饶有兴趣地问,“怎么办呢?”

经过上一次的“交易”,周骏如今听懂了暗示。果然,不是为这种事……白榛不会想着过来。他本应该乖乖按照暗示来做,可忽的不知哪来的勇气,在此之前竟敢试探地提出自己的打算:“那我明天就出院……我回家,可以吗?”

“回家?”白榛没想到会听到这个词,先是露出一点讶异,很快变成讥讽,“你还有家?你爸妈来看过你,还是他们交过一分钱?你怎么回?”

问句一声比一声重,任谁都能听出白榛心情已经变差了,可周骏只注意到了内容,被这些话里带着的刺戳中心事,无从反驳,讷讷地低下头。没意识到白榛开始不高兴的他还不肯放弃。说到底他心里仍然觉得(或者说希望)父母是农忙才没空过来,他为家人找好了开脱的理由,不愿相信自己真的不被需要了。

贪恋着和家人在一起时的温暖,即便自己总是被忽略被指使的那个多余人,也至少比在这里担惊受怕的好。他被自己的想法所鼓动,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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