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断(2 / 3)
疏远了,我不明白到底是养父母的授意还是他自己意识到了其实我并不有趣也并无内涵,我只有一张漂亮的皮囊,我的性格糟糕,言语笨拙……总之,我早早地接受了他不想再与我接近的事实,哪怕在刚来的那几年,他拉着我的手哄我睡觉,安抚我的应激,教我读书,牵我看景,带我游玩,哪怕……总之,我接受了。他其实也是知道养父母对我的微词,他是不在意的,尤其是成年后,他的分化未来,成了所谓的笑柄,他也是不在意的,不在意自己的性向,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这样不在意的人对我突如其来的冷淡,大抵就是意识到了我的本质,感受到了彻彻底底的无聊……他那样温柔的人,却对我也成了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模样,不闻不问,是我的糟糕……总之,我接受的,我思考了这么久,煎熬了这么久,辗转反侧了这么久,从那几年的无措,到后面的忍受,我必须是已经接受的。只是今晚,今晚我等了太久了,这对他们的报复酝酿了这么久,对他的怨恨也沉淀了这么久,我举着剑,在这样进退不得的处境不该再有动摇,我该冷酷地,用力地斩下这把所谓的复仇之剑。于是这场报复般的勾引还是拉开了帷幕,我牟足了劲要让他动情,装作娴熟又沉溺的模样,哪怕在后半段他的酒硬生生醒了,红着眼折磨我时,我也忍着痛,一声一声娇媚地呻吟,努力地贴合。直到第二天我浑身青紫的痕迹暴露在我的养父养母面前,他们尖叫着将东西砸向我,愤怒地咒骂着我,甚至要将我赶出去,我才终于发出一声真切实意又充满疲倦的冷笑。
我没有丝毫洋洋自得或者羞愧难当的情绪,只觉得所有的怨与恨在此刻释然一空,生活的一切只剩下无趣。我养了一个月的伤,被我的养兄接进新的房子,然后再也没见过我的养父养母。我本就没有朋友,也不会工作,社交少得可怜,于是我真正像是金屋藏娇一般地在这里住了三年,看书,浏览,发呆,睡觉,我无所事事,消极过日,可能唯一有趣的在这个藏我的金主过来时做些讨好的事,比如做爱,这是最不用演戏的事。大抵是太少见人,我不爱走动,他也不会带我出去,我越发的懒散,越发的没有动力,于是越发地爱在他来的时候,缠着他在床上整日整夜的消磨时光。
他说他会对我负责,从进医院到现在,从惶惑到麻木,我被他从背后抱住,一遍遍,一次次,多得早已不知道是安抚我还是在催眠他自己。不过或许我不该做出疑惑,即使他早已与我印象中的模样不同,他的本质却从未改变。他一直都很认真,就像是认真地决定抛弃我,又认真地让我安稳住到现在,我听他亲吻我脊骨时发出的黏腻喘息,假意麻痹的人不该做出这么热切而亲密的温存,或许是他认真地决定对我负责,在这认真中又不可避免地需要喜欢上我。
我想不出别的解释。三年操条狗都能有感情,他操了我三年,被我舒舒服服地伺候着,他也该是喜欢上我了,喜欢,接下来就是爱。他说要负责,那就将在我活的时间里逐渐爱上我。只是很可惜我无法做到他这样的认真。爱是什么?我给不出答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三年,被条狗操了三年也该有点感情,我被我的养兄操了三年,又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好,我也该是喜欢上了他的。我没什么理想,知道的也不多,也清楚自己除了容貌一无是处,我的喜欢很肤浅,大抵就是因为他对我挺好的,我这样的人,这辈子有这样一段关系就该是十足的庆幸了。我有时候也会想赖他一辈子,毕竟我们也算是两情相悦了,毕竟这也是我曾经做过的梦……
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小澜。”他从背后抱着我,埋在我的脖颈处,他摸了摸我的小腹,想说什么,又沉默了下来,我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有点痒。我看了一眼窗,惨白的光从那里洒在小半个房间里,格外地可怖,好似在暗示什么。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笑,“哥,你今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我挣开他的怀抱,跨坐在他的腰上。背着光,我眯眼看他,一瞬间我好像身处高堂,目光便是利刃,落在他身上就似我在凌迟他、审判他。我为这个想法乐了乐,随即慢慢闭上眼,伏在他的胸口。我摸到他手,仔仔细细地扣住,“你说吧,我听着。”
他的手收紧了几分,用力地抓着我。
他说,“我、给你报了帝国军校,材料都通过了,后天报道。”
帝国军校,几大星系内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校,为培养机甲方面人才而建立,收揽学生只论才智不论出身,名声之大,即使是我这样一个基本上与世隔绝的人也有所耳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三年间,我早成了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送我进去倒不像什么离别的归宿,反倒像是迟来的惩罚。
“你想要我去吗?”我问他。
他愣了下神,点了点头。
也是,三年了,这种畸形的关系该断了,我这样不知感恩的人也该受到审判了,我故作夸张地笑了笑,仍是有些不死心,“都三年了,哥这才看不得我这么无所事事,说实话,哥……你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他的手捏得更紧。“小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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