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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在他的心底有勇气曾经来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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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声回答,林改略微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但立刻嘴角也弯了起来。

蒋少野看不到,他有点想笑。

周围并不安静,他感觉蒋少野的手臂从他的肩膀滑落,抱住了他的腰。他一动也不敢动。

蒋少野的身躯很热,嗓音发哑,说了一句:“林改,我……”

林改近乎慌乱地闭上眼睛,想装睡,可是过了许久,却真的没再等到后面的话。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心脏底下,时而是车轮,时而是江水。

他回到了毕业旅行的最后一天,清晨的客栈房间里,楚琴和他吵了一架。

“林改。”楚琴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你总是这样。你换座位的时候,就没有和蒋少野商量过。你总是这样。可是蒋少野根本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楚琴很少会有这么激动的样子。他那么好看,说话也总是不疾不徐、甚至带点怯意的。可是他到底是全都说出来了。他的声音震得林改的耳朵有些发麻。

“我和蒋少野。”楚琴似在咬着牙,胸口愈来愈急促地起伏,“我们,原本是要谈恋爱的。林改,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总是要在他跟前妨碍他?你是第一名,你是最优秀的,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什么时候能考虑考虑别人的心情?”

林改不想再听了。

如果蒋少野在这里就好了。蒋少野反应快,嘴巴毒,总是能一针见血,可是林改不行,林改和江应权吵架,也总是吵不过的。

——奇怪,江应权是谁?

林改蹲在行李箱前,一言不发地承受着楚琴的攻击,最后,只说:“那我要是喜欢他呢?”

“什么?”楚琴呆住了。

林改却像豁然开朗,“我喜欢他,不可以吗?”他将行李箱“啪”地合起来往外拖,楚琴却蓦然尖叫:“你说什么?那你和做小三有什么区别?”

林改全没有听见,他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下了楼,一瞬间,他有了无穷的力气。

蒋少野和周礼则一早出门去了,可是十点就要集合返程。林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蒋少野说:“你去码头边等一等我,我就来。”

林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按不住,他催促:“那你快一点,我有话跟你讲。”

蒋少野却好像很忙碌,随口应了几声便挂断了。

码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情人渡。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江涛声奔涌而过,车轮似乎很快就要从他身上碾压过去。林改陪着他那只浅黄色的行李箱坐在码头的木梯子上,极目远眺,远山都在雾色之中。他的手攥紧了行李箱的手拉杆,心里想了半天自己该对蒋少野说什么。

直说我喜欢你,可不可以?

蒋少野会不会反问为什么?

林改有些难受地弯下了身子,心里隐隐害怕,他怕约好的返程车不再等他。

浓雾渐渐从远方飘来,在江面上聚集,推进,他的眼前越来越黑暗。打好的腹稿总是忘记,汗水流过后颈,心脏跳得很快,似乎是信息素紊乱的毛病又要发作。

蒋少野会听吗?蒋少野愿意听吗?

他想起自己执意换座位时,蒋少野的表情。冷淡,沉默,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但还是让他去窗边吹一吹风。

那个时候,蒋少野在和楚琴谈恋爱吗?

自己是横插进去的那个多余的人吗?

他想,蒋少野,是不是忍耐自己很久了?可是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和亲密,都不是假的啊!

他不可以喜欢蒋少野吗?

他在码头边不知所措地等到了九点五十,直到周礼则给他打来电话。

“林改,你在哪里?赶紧来集合了!”

害怕的事情马上要成为现实。林改一跳而起,迎着七月近午的毒辣日头,拖着行李箱飞奔过小镇的街巷。这个地方很有趣,就在昨天,他还跟蒋少野说,以后还想来的。

蒋少野要去美国,而他要去北京了。他们原本应该在这里,为自己中学六年的友谊,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所有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都在阳光下扭曲到快要融化。似乎是码头边的迷雾一直跟随着他,环绕着他,叫他看不清四面八方的路。汽车站在哪里?只有十分钟了。他一直在码头边等着蒋少野,等到只剩十分钟了,可蒋少野没有来。

他听见自己的鞋踩过青石板路,“啪嗒啪嗒”地越来越响。他好着急,他们会不会将他抛弃在这里?蒋少野呢,蒋少野又会不会返回码头去找他?怎么办才好,行李箱好重——

他的手汗津津的,在急躁的奔跑中好几次险些甩脱了行李箱。他找不到路了,应该停下来,冷静地看一看的……

“林改!”

是周礼则在叫他。

老旧的汽车站遥遥在望,那一辆大巴车已经陆续在上客了。周礼则在车门边焦急地等着,奔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蒋少野满头大汗地从车上下来,“怎么办?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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