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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当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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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打开瓶盖倒了半杯灌了一口:“凭良心说,人家程三小姐跟你不算有仇吧,你回天津之后她还叮嘱过程家门生不要对你出手。”

俞兴遥不置可否地扫视了一下桌面,发现满满一桌子好菜,他们几乎就是没怎么吃,不禁蹙眉道:“你们都谈什么了?”

沈孝年重重一叹:“我被大流氓给威胁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才求到她那里去。”

俞兴遥瞥着他,确实在他脸上看到了愁容,沉默一瞬后硬梆梆地开了口:“怎么回事?”

沈孝年留意着他的神色,发现他面上虽还带着怒意,但却不似以前那般不耐烦,不由得心中一动。刚才那顿饭吃得他提心吊胆,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此刻洋酒下肚将胸中烘的暖融融的,又得了和俞兴遥独处的机会,沈孝年莫名生出一股委屈之情,打叠精神添油加醋地将程长生对自己的威胁逼迫讲述一遍,希望能在俞兴遥那里博得同情。

俞兴遥面无表情地听完,开口依旧语带讥讽:“就是说程家长子现在不肯再让你攀这根高枝了?你敷衍那死鬼老头子的工夫都白费了?”

沈孝年就知道他说不出好话来:“你还要我讲几次?我没去攀他家,我去找他单只是为了救你。”

俞兴遥立即接话:“就算你是去求他放过我和娘,但是那之后呢?不要以为我离开天津了就不知道,你跟他同出同入俱乐部、参加酒宴,这种关系会普通吗?”

沈孝年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俞兴遥冷哼一声:“这你甭管,你就说有没有吧?”

沈孝年又把酒杯拿起来喝了一口:“有,但是不准确。我一直想要和你把这件事说清楚讲明白,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我现在想要说,你愿不愿意听?”

俞兴遥见他仰头直白地盯着自己,眼珠子黑白分明,里面依稀还闪了水光,犹豫一瞬沉声道:“你要说就快些说,我一会儿还要回去。”

沈孝年认为自己的直觉没错,这家伙今晚是真的挺有耐心,看来还是陈熹延比较了解他,自己越上赶着,他越不待见,晾一晾他,让他自己合计,没准儿哪天他就想明白了……

“你记不记得那时我经人介绍请了一位上海来的杀手,准备去暗杀程光远?”

“当然记得,后来就没了动静。”

沈孝年用拇指蹭去唇上残酒:“不是没了动静,只是我忽然发现了一些事。在这之前我不知道程光远长什么样,直到那个杀手带回来了一张他的照片,我看了照片才知道,这个程光远我认识,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俞兴遥不禁绷紧了腰背。

晚间的馆子向来不会安静,尤其他们这个包间左右都有客人,一边是有人喝高了,正在放声高歌;另一边则是划拳声不绝于耳,唯有他们这间是安静的,沈孝年就在这闷闷的嘈杂声中讲述了当年的事。

程光远是在他八岁生日的那个黄昏忽然满身是血地闯进了他家后院,他那时正拿着娘给折的纸风车在院子里疯跑,骤然见了这么个血葫芦,吓得呆若木鸡。

血葫芦反手关上院门,对他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本来也发不出声音,踉跄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撞翻了脚边的瓦罐,惊动了他的娘。

那次之后,程光远偶尔会出现在他家后门,笑咪咪地给他带些好吃的。他娘一看见程光远就提了扫帚轰他走,面上十分不善,可沈孝年记得那夜给程光远包扎伤口时,娘明明还哭了。

后来他跟娘被沈老爷召回了沈宅,程光远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及至沈家分家,他们再度搬到外面去住,程光远才又出现了,依旧是满面笑容地给他送些小玩意。

沈孝年认为程光远很神秘,很想问问他是谁,是做什么营生的,可娘不告诉他,还反复叮嘱他不准和旁人提这男人,所以沈孝年谨慎地保守着这个秘密,连俞兴遥都没告诉过。

当他听说俞兴遥的父亲遇害,真气的五内俱焚,几乎拿出全部身家雇佣杀手,可看着杀手拿回来的照片,他脑中嗡嗡乱响,直觉得老天爷是在和他开玩笑。而当时的情形,正处在程光远被几次上门寻仇的俞兴遥激怒,准备对其下手,沈孝年夹在情与义之间挣扎许久,愁得高烧不退,还是坚持上门去见了程光远。

沈孝年只记得自己进了程光远那个外宅的门,也见到了他本人,他的的确确就是那个男人,可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只来得及说出一句“你别动俞兴遥”便晕倒在地。

再醒来时,就是在程光远的床上了,带刀潜入卧室的俞兴遥刚刚被程光远的保镖制服,正被压在地上不断怒吼。

沈孝年懵了,想要说话,可嗓子肿的发不出声音,只听程光远对俞兴遥说今日看在沈孝年的面子上饶他一命,让他滚出天津卫。

“再后来,程光远把我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我高烧不退是因为得了肺炎,我在医院里住了小半个月,医药费都是程光远出的,而那杀手见我总不回去,竟是卷着我的钱跑了,那是我的全部积蓄,我病好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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