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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礼物(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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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宣猜想沈孝年今日拆线完毕应该会来找自己,他对“开房间”那件事十分上心,一想起来就热血沸腾,甚至还在脑内排练了一遍过程。但他在家魂不守舍地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沈孝年的人或者电话,眼看着天已经黑下来,他心中的春情之火逐渐熄灭,知道今天是没戏了。

但是过了今日,明天又要上学,他就只能晚上再去见他。他娘给他下了门禁,不准他超过九点回家,就代表他和他没法子做成那件好事。想到此,顾怀宣沮丧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傍晚时分,俞兴遥回来了。他昨日的忽然到访让顾怀宣比见到沈孝年还要惊讶,甚至联想到了冥冥之中一类的词语。

如今他面对俞兴遥,已经没了爱恋的感觉,那份爱慕大概是被青春期罩上了一层纱,让他懵懂盲目地选择了这个表哥,如今那懵懂退去,他认为自己已经看清了真正想要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他感觉俞兴遥的态度也在发生变化,曾经对自己的宠溺温柔变成了和蔼慈爱,二人现在真堪称是兄友弟恭。但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不知道,反正现在这样就挺好,他心里也少了一份愧疚。

俞兴遥是住在顾家一楼的客房,睡觉之前他在客厅遇到了顾怀宣,便笑问道:“今天都去哪儿玩了?”

顾怀宣手里拿着一杯刚煮好的热牛奶,因为烫手,所以只用拇指和中指掐住杯口区域,闻言悻悻地一摇头:“哪儿也没去。”

“星期天都不出去玩?在家背书?”

“唔……是,下星期又要考试了。”顾怀宣撒谎撒得很难过,强打精神,礼尚往来地也问他,“表哥今天都出去做什么了?”

俞兴遥随口道:“上午陪一个朋友去了趟医院,下午去见了一个客户。”

顾怀宣将杯子送到嘴边吹了吹,好奇道:“表哥在这里也有朋友?”

俞兴遥顿了一下:“哦,是偶然遇到的,外地的朋友。”

“那还真是巧。”

“是啊。”

顾怀宣觉得这牛奶实在是没法入口,只能先拿回房间晾着,便道:“表哥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火车。”

“好,你也早些睡,别忘了刷牙。”

“那是肯定的。”

一夜无话,转天清晨,沈孝年开着租来的汽车在顾怀宣家马路对面的公园等待俞兴遥。

俞兴遥没敢告诉他准确地址,怕他见到顾怀宣又要阴阳怪气。将行李放进后排座椅上,俞兴遥在副驾驶坐稳了,说道:“走吧。”

随即他看了一眼沈孝年,见他果然因为早起而面色苍白,眼眶下方透着一点青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沈孝年发动汽车上了路:“你那表弟住这附近?”

“没有,挺远的,我走了一段。”

沈孝年嗤笑一声,瞟了他一眼:“你就那么怕我知道他住哪儿,然后去吃了他?”

通过这两日的对话,沈孝年已经确定了俞兴遥并不知晓自己对顾怀宣下药迷奸一事,若是知道了不会是这个态度。这也说明当初陈熹延对他的保证兑了现。

俞兴遥拢了拢西装前襟,抱胸靠进座椅里:“你不用对他使劲了,他今后跟你也不会再有交集。”

“哦,你们分手了?”

“什么话,我们没在一起过。”

沈孝年不说话了,半晌的工夫,俞兴遥忍不住去看他,发现这家伙笑微微地目视前方,美得正起劲。

俞兴遥忽然就泄了气,有种恼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感觉,拿他没了办法。

沈孝年一直将俞兴遥送到了月台,目送他上了火车。俞兴遥在车厢中找到自己的座位,将行李放好坐下朝窗外望去,见沈孝年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他那目不转睛的状态。

俞兴遥心里有点酸楚,犹豫着拉开车窗,将头探出车窗外对他挥了挥手。

沈孝年仿佛是笑了,也抬起胳膊对他挥了挥。

火车发动了,俞兴遥关好车窗,叹了口气。

送走俞兴遥后,沈孝年开车回到街里,在一家钟表行门口停了车。

走进表行,他在伙计的推荐下选了一块手表。其实他本来是看中了另一块,但伙计极力跟他推销这一块,说是刚到的新货,是眼下上海天津名流圈内顶时兴的款式。

沈孝年见这两块表样子很相似,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伙计打他一进门就看出他是个阔客,此时便提议不如两块都买,还能换着戴。沈孝年想了想,觉得也行,正好自己也没有手表,可以买一块玩玩——他是习惯于用怀表的,怀表既能看时间又能拿在手里当个玩意儿。另外他的思想比较老派,认为作为一个绅士,掏兜还是要比抬胳膊更优雅。

伙计将两块表分别装进绒布盒子里包好,又在外面套了个大盒子,恭恭敬敬地交给了沈孝年,并且一路将他送出大门、送上汽车。

沈孝年带着东西回了旅店,阿文也正好从外面赶回来,二人相见,阿文便将收到的电报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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