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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会议室中还在僵持。
震叔见解决了成扬,借口身体撑不住,提前离场。
震叔当然也有自己的心思,总不好他一把年纪还要帮小辈挨个摆平二五仔吧?事事都靠他,那干脆中柱归他好啦。
留下郑恩给钟意,算是个考验,看她是否有能力来拔掉这根刺。
许秉文call给某人,问事情是否办妥。
电话那头不知讲些什么,许秉文眉头舒展,好,那你好好陪她。这里的事你不必担心。
讲完他顺手将电话递给郑恩。
郑恩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的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看来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不等女人哭着讲完,他将电话挂断。
我老婆儿子落到你手里,没办法,他摊开手作无奈状,丢水塘还是斩手脚,随你。
死皮赖脸又刀枪不入。
钟意又递给他另一部电话,这个老婆不重要,那这个呢?
郑恩脸色未变,藏在桌下的手握成拳,搞什么?我讲过了,明哥交,我就
钟意没耐心听下去,索性将其余两部电话一齐推到他面前。
郑叔,看来你不仅喜欢把偷震叔的货分三批藏,连老婆也喜欢讨三位。
震叔这个人我想你比我了解,成扬一句话讲错就是一巴掌,要是被他知你劫走他的货
这件事对郑恩来讲本就是铤而走险,下策中的下策,他不服输,许生,你别忘了阿慧还在
许秉文打断他,半小时以前,她被接去医院。
败局已定。
郑恩吐出一口浊气,推倒垒起的牌块,好,好,他拍手,眼中是不服的服,一辈胜过一辈。只是阿意,你要藏好你的把柄,不要被人捉到。
钟意讨厌他胜过讨厌成扬,嘴巴不饶人:我阿爸阿妈早死,膝下无女也无儿,更不会做反骨仔,哪里来的把柄?
敲门声传来,是个面生的中年男人,钟意不认识,许秉文和郑恩都站起身来。
郑恩对这位的到来十分意外却惊喜,阿周,是不是明哥有话托你传?
是李定明的秘书。
一时间众人目光滑到阿周手提的黑色箱子上。
阿周不理郑恩,恭敬将箱子递到坐在椅中微微仰头看他的钟意面前。
明叔托我交账本给钟小姐,他身体实在不好,不能亲自来,还请您原谅。
看似所有障碍被扫平,钟意心情大好,她左手撑着脸,看小丑一般看郑恩,明哥交,我就交。现在你的明哥已经交账,郑叔,还有无其他理由?不如我替你想一条:平哥来,我就交?
郑恩哑口无言,心中暗下决心,call楼下马仔,送账本来顶楼。
他自己悻悻然同周生下楼,一路无话。
今日可不可以食一支烟?钟意竖起一根手指同翻看账本的许秉文商量。
许秉文摇摇头,表示这毫无商量余地,忍不住说她讲话太咄咄逼人,要给人留面子。
钟意充耳不闻,她抬手看表,征询许秉文意见:不可以吸烟,那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电影?
她终于想起前几日是许秉文生日,想补偿他。
好迟了,许秉文点点腕表,回家。
今晚纯属侥幸,若是没有震叔和阿周,不知还要出多少事,心力快被耗尽,哪里还有心情去看电影。
钟意礼物都买好,就放在楼下车里,可惜许生不肯赏脸。
真不去?
不去。好困。许秉文板起一副死人脸。
爱去不去,钟意不等他,自顾自关灯快步走出去。
许秉文在黑暗中无奈摇头轻笑,二十岁,虽然成年,但还是和小朋友一样。
他借着窗外霓虹将三只箱子放进保险箱,而阿周送来的那箱被他留在外面。
许秉文提起那只轻巧的手提箱走出去,他按下电梯按钮,却走向另一边尽头的储物室,他推开门,将箱子抛向黑暗中的角落,那里有整齐摆着一堆一模一样的手提箱。
阿周带来的那只像水滴投入大海,发出一声空箱特有的轻响后归于平静。
薛拾尽职尽责守在车上,新来的齐仔不知去哪里。
钟意缩在后座,想起挑选许久的礼物,决定再给许秉文一次机会。
她按下车窗按钮,看着同黄Sir讲话的许秉文,真不去?
许秉文倒是头一次见这么执着的钟意,他真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但黄Sir同他说的是更要紧的事。
他向黄永廉致歉,走过来俯身同钟意商量:明天陪你去,好不好?
其实他生日早就错过,错两天还是错三天又有什么区别?非要在今晚又有什么意思?
钟意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毫无必要,趴在全降下去的车窗上扮乖点头,不是非要你陪我去的,你要是忙,不去也可以。
许秉文被她突变的态度搞得笑出声,手掌轻轻落在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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