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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星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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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合久必分。

一统天下五百余年的大齐王朝一朝分崩离析,一时间,诸侯国如雨后春笋般林立,只为在这大争之世之中独占一片天地。

古都郢夏地处平原,沃野千里,物产丰饶,在历经了百年战火与数次政权更迭之后,一次次浴火重生,洗尽铅华。

斜风细雨的清晨,一人一驴正慢悠悠地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骑驴之人一身修身束腰劲装,头戴竹笠,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对冷峻犀利的眸子,嘴里漫不经心地叼着一根杂草,背上背着一柄粗犷的大剑,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

此人名叫冯参,凉国渭州人士,今年二十有三。家里祖祖辈辈是铸剑人,早年父母双双死于战火之中,举目无亲的他凭借着老爹留下来的遗产,以及一身祖传的精湛打铁技艺,多年以来独自一人游走于各诸侯国之间,以铸剑打铁为生,虽然日子称不上殷实,但也算过得逍遥自在。

来到郢夏之前,他便听说魏国现任君主是一位仁君,在他的治理下,这座被战火摧毁了无数次的古都也焕发了新生。冯参打算来这里看看情况,若传闻所言非虚,那么在此处待上个一年半载也不错。

骑着小毛驴在城中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冯参有些饥肠辘辘,正好路过一家客栈,他翻身下驴后将小毛驴拴在一旁的马厩,摘下竹笠甩了甩,抖落一地水珠子,一身轻装地走入客栈之中。

此时午时已过,客栈里人不是很多,食客们三两成群地凑做一堆,喝酒吃菜,谈天说地。

冯参找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背上大剑卸下,靠在桌边,吩咐小二切两斤牛肉,上一壶好酒。

不一会儿,热酒好菜齐了,冯参正欲大快朵颐,忽然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

他抬起头,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青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兄台,这是你的剑吗?好气派啊。”白衣青年瞥了一眼靠在桌旁的大剑,冲他微微一笑。

“啊?嗯……”

冯参有点懵,这男子与他非亲非故,却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坐在他对面,还一上来就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是我的佩剑,星沉。”冯参说。

“星沉……好名字。”青年托着腮帮子问,“你是剑客吗?叫什么名字?”

“在下冯参,是一名铸剑师。”冯参抚摸着星沉,“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铸剑人。”

青年嘴里低声念着:“冯参……”

冯参正要问他姓名,那青年忽然开了口。

“冯兄,你觉得剑有灵吗?”

“天地万物皆有灵,一把武器若是炼到极致,自然可以淬炼出剑灵,这是我们铸剑师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冯参说。

青年眸光一闪:“那冯兄可曾淬炼出或者见过剑灵?”

冯参摇摇头:“若想将一把武器淬炼成灵,除了要有精湛的铸剑技艺,还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屈指可数。我爹铸了一辈子的剑尚且不得其法,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铸剑师,又岂敢有此奢望。”

正说到一半,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传入冯参耳中。

“什么?又有人去了北辰宫?”

冯参循声望去,见邻桌两个男子正操着大嗓门聊天。

“结果呢?又失踪了吗?”

“那还用问?那种鬼地方,谁去都是只进不出,死路一条。”

“说起来,那场血案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北辰宫至今仍是一座死气沉沉的鬼城,难怪魏王当年攻下了郢夏之后,说什么也不肯进宫。”

“可这世上偏偏就有一些好事之人不信邪,非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北辰宫?鬼城?冯参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他生来胆子就大,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尤为感兴趣。

“这北辰宫究竟是……”冯参说着,刚一转过头,对面座位已是空空如也。

冯参一时错愕,环顾四周,已不见白衣青年身影。

这人好生奇怪,一声不响地来,又一声不响地走了。

冯参转头望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忽觉得背后一寒,不由得打了个战栗。

是夜子时,一抹愁云遮月,万籁俱静的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冯参爬上了床,吹熄床前的烛火,双臂枕在脑后,伴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准备入眠。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缕似曾相识的幽香。

他鼻翼微动,微微一睁眼,不由得吓了一跳。

窗边,一个白衣青年静静地立在月光下,站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他。

“你……是白天的那个?”冯参一个激灵坐直起来,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青年掩嘴一笑:“不是幻觉。”

冯参目瞪口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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