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雪院(2 / 2)
对身边的艳冷青年又说了些什麽後便往安长岁所在的方向走来,见状,一直在旁努力充当空气的β不由自主的就紧了紧环抱着小α的力道,直惹得小家伙哼出了好几个口水泡泡以示不满。
毫无缘由的,安长岁突然就有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虽说平时在与泠泉的相处中他也时常感到局促拘谨,可至少不会有这样浓重的无地自容的羞愧感。说到底在安长岁看来,自己真的很像俗烂电视剧中会出现的那种上不了台面又专门破坏他人家庭和谐,人人得以唾弃喊打的小三。
只不过人家小三多是长得颇有姿色,再不济也是清秀可人,不像他那般如同乡村里喜爱在田野间撒欢奔跑的蠢土狗,没有眼力劲就算了,还憨笨庸顿且不解风情得无可救药。
白景年问着安长岁这段时间的近况,且时不时低头逗弄被安长岁揽抱着的小家伙,但小家伙并不买帐,他似乎很不喜欢除了自己β母亲外的生人碰触,只是娇气哼哼地抗议着不断地往安长岁怀里黏、理都不理,一点儿都不给人面子。
“嗯?这孩子这麽怕生呀?”
闻言,安长岁直乾笑得嘴角都快抽抽了:“呃...哈哈...应、应该吧。”
儿子呀、祖宗,能赏个笑脸成不?你面前这位若无意外十之八九会是你未来的後爸,你现在这麽小就懂得给人脸色看,以後还不得蹬鼻子上天被你亲爹教训...安长岁都没敢抬眼去瞧站在看不远处的泠泉现在面上会是个什麽样的表情了。
要完,β在心中暗暗叫苦。
听见安长岁略带尴尬的回答後,白景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眼前已为人母的β後蓦地展颜一笑,伸手亲昵地刮了刮安长岁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哑然:“长安真可爱,都当妈妈了还这麽迷糊,这样可不行呐...是会被欺负的。”
长安,是白景年对安长岁一直以来独有的昵称,他总喜欢将他的名字倒反着念,说这样听起来顺耳又显得亲切。
虽然安长岁也不晓得究竟是亲切在哪里,但白景年喜欢便也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名字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以前再难听的绰号也不是没经历过,何况只是这种友人之间无伤大雅的亲昵称呼,只要对方喜欢觉得合适那便好。
然而相较於白景年的笑语晏晏一派闲适的舒心模样,安长岁只觉得坏了,他瑟瑟颤颤地偏头一瞧果然泠泉早已蹙着眉冷了一张雪颜,面上尽是显而易见的不悦之色。
也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只要他一靠近白景年泠泉就会特别的不高兴,再然後安长岁那一天就会别想好过了,无论安长岁怎麽安抚保证甚至对天发誓自己不会对对方做什麽都哄不回来那种。他很是无奈的想可能泠泉是真的很看重白景年吧?否则作何像这样防人跟防贼似的?就好像自己一定会对白景年欲行不轨。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
先不论他有无那般歹毒心思,就算他想,可你们这些顶级α的聪明才智跟逆天的武力值是装饰吗?完全可以甩他一个平庸烂大街的渣渣β三十条街好吗?对此安长岁实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人们总是着偏爱自己所在意的事物,无论是非对错好与坏与否。
白景年後来说了什麽急得满头大汗的β根本没听进半句,安长岁满心满眼都是不远处那个欲转身离去α青年的身影,他胡乱地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向前追去,自然不会还有余心去留意他方一离开身旁那一向恬雅绻柔青年陡然歛下的笑容。
地上被层层绒雪铺盖得湿滑,安长岁又走得急乱,而等他想要调整失了平衡的脚步重心时却早已连人带娃一头朝地面摔去,慌乱中他只来得及护住儿子就被惯性的冲力一把将自己狠狠的砸在了雪地上。
安长岁想要赶紧起身查看怀里的小家伙有没有被压到或伤着却感到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紧接着便好似有什麽湿热的暖流往下身涌去。从一缕到一滩的泊泊血色将β身下的雪面染成了一片刺目的榴红、再不复初落时的洁白。
周遭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嘈乱了起来,婴孩的啼哭与宅中人的惊叫怒吼声不绝於耳,直刺得人耳膜生疼。安长岁只觉得又疼又冷的无力感不断侵蚀着原本温热的身驱,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而昏过去前的最後一幕是泠泉惊怒交加的面孔。
为什麽要生气?我明明有好好保护宝宝应该没有让他受伤呀?只是跌了一跤而已不用发那麽大的脾气吧?
可充斥着鼻端的腥浓血锈味让他好像明了了什麽。
啊...是、这样吗?
对不起,搞砸了。
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
我讷讷的伸出枝芽,却怎麽也开不出春天的花朵。
对不起,以後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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