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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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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决了,最终也只能硬梆梆地吐出一句没有。

Omega又开心起来。

「夏佐,」他的手被拉住,勾着指头晃了晃。「快点洗完,过来和我睡呀。」撒娇的语气,可爱的让他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他懊恼的一边冲着澡,一边安抚自己的下半身……不想让他受伤,不想看到他难过,追根究柢,因为他喜欢这个人。

夏佐啊夏佐,你也有今日。

他真心诚意的对自己先前玩世不恭的态度赎罪,报应来得太快,残忍的给了他迎头痛击──那可是爱情啊,脆弱善变又美妙的神祉,他不过区区凡人,怎麽可能有招架的余地?

被着浴巾出来後,他才想起自己没有可以替换的衣物,如果穿回原先那套,就失去洗澡的意义了。

「衣柜左手边的衣服都可以穿,」伊莱说,似乎看出他的顾忌,又补充道。「是全新的,洗过後,才收在里头。」

「……谢谢。」

他随手拿出一件,就着昏黄的灯光,讶异的发现居然和伊莱身上的睡衣同款,只是不同颜色。剪裁也完全符合他的体型,就好像是为他特地购买放着的一般。

当然,现在明了了,这又是一个自作多情。

他躺进香香软软的被窝里,忠实的执行自己的职责──在Omega的後颈咬了一口,同时散发出信息素,安抚对方的情绪。

他的决定是对的,後半夜,浅眠的他就被伊莱的动静惊醒。

「夏佐……」

Omega弓着背部,疼的直喘气,紧抓住他的手指冰凉得过分,身下的床单沾着一大片深色水痕。他迅速的随手抓了件毛大衣,将人密实的包裹住後,就抱着对方进了车子後座,在速限内赶到伊莱指定的医院。

那一晚上,可说是兵荒马乱。

实际生产时间十分钟,他却在里头陪着伊莱将近十四个钟头,看着对方紧皱着眉头,疼得脸色苍白,小声呻吟,他几乎要忍不住把那位假想的Beta拖出来痛殴一顿。

「因为是詹森先生的第一胎,所以会比较不容易,再加上男性Omega的骨盆,比女性Omega来的狭窄,花费的时间会更长。」

见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助产士特地说。

「等生产完转回病房後,只有孩子双亲能留宿,其他家属要等下午会客时间,才能进来探望。」

「明白。」

夏佐点点头。

他拉起对方的手指,十指相扣。又凑上前,轻轻地亲了亲失了血色的嘴唇。

「伊莱,」他轻声说。「他什麽时候过来?我需要回避吗?」

「不要,不要……你别走,」伊莱反手握住,用力的手背上都冒出青筋。「夏──」他顿了顿,及时的止住:「……你不要走。」

「嗯。」

他双手覆上,摩娑着对方的手,「不走。」

几个小时後,浅绿色的帘子拉下。他站在外头,几乎不抽菸的他,忽然很想来点尼古丁,冷静一下。

双手在颤抖着,指尖发冷,他太紧张了。

纯白的天花板、墙壁、消毒水的气味……在他的认知中,医院即是伤病与死亡。

大多数进了医院的兄弟,就跟等死没什麽两样,只是早或晚的区别。要不是他运气足够好,几年前那一次,和数个月前,他的人生就已经安静的落幕。

到医院办告别式,几乎成了传统。

离死亡越近,纪录生命徵象的仪器就尖叫得越凄厉,催促着谁来拯救这个将死之人。

他不害怕,也不厌恶,可现在这些,却都不合时宜的笼罩住他,提醒着他,最坏的结果。

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不要做无谓的担心,他说服自己。这不是分别,而是迎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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