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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境唐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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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从前那般讨厌。

温客行也不恼,反而伸出手,颇有耐心地将周子舒落在枷锁上的长发束到身后,顺便朝他耳边吹了口热气:“看到你清冷依旧的样子,本将非常好奇,你待会挨军棍的时候,会不会疼得哭爹喊娘呢?”

周子舒反唇相讥:“比不得你三年前受刑时的鬼哭狼嚎。”

“很好!那本将就拭目以待。”

流放犯入军营,按照律法和军法,需受一百军棍挫挫锐气,也称“杀威棒”,这顿“杀威棒”意在震慑,不能把人打死,所以这一百军棍要分五天打完,每日二十。

可正如林溪山所说,今年大寒,军棍全被拿去烧柴了,如此,只能一切从简了。

林溪山准备的十条刑鞭和温少将军以前专属的军棍已经安排妥当,他原本提议,只需刑鞭足以让这群害人之马心生畏惧,没想到,将军非要他再准备一副军棍,还指了名要将军棍用在周子舒身上。

不同的是,刑鞭鞭背即可,军棍可是要责打臀部的,更为耻辱的是,受刑人还必须“去衣受杖”,起到凌辱之效。

然而,想到三年前少将军从京城归来满身伤痕的样子,林溪山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周子舒再没了同情。

黝黑木制的刑床朝南向北地摆在空地上,四角从刑床的底端穿出四条生锈的铁链,用来禁锢受刑者手脚,上面血迹斑驳,干涸鲜血勾勒的图案像极了吞噬灵魂的妖物,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之心,不知多少囚犯在这具刑床上命丧黄泉。

准备行刑的士兵手持军棍,分立在刑床两侧。

这幅军棍原是温老将军为温客行专门打造的,比寻常军棍规格更重,用生荆制作,长六尺,厚三寸,兼并漆黑和暗红两种颜色,张正刚解开周子舒身上的枷锁,两个士兵立马过来推搡周子舒。

“滚开!”周子舒低呵一声。

“怎么,不让打?”温客行烤着火,轻飘飘说了句。

周子舒抬头看了眼脏兮兮的刑床,竭力抑制住心中的不适和厌恶,在众目睽睽朝着刑床慢慢俯下身子。行刑的士兵将铁链缠在周子舒的双手双脚上,然而粗暴地扯下周子舒的囚裤。

寒风夹杂着飞絮般的雪花,从周子舒过分苍白纤瘦的两腿间灌入腰间,周子舒打了个寒战,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刑鞭的破空声和流放犯的哀嚎声渐起,行刑的士兵对视一眼,接着右侧的士兵抡起军棍,朝着刑床上那团白皙圆润的肉狠狠砸下去。

身后像被泼了一盆带着辣椒星子的滚油,周子舒疼得浑身一震,赶忙咬紧后牙关,以免不争气地叫出声来,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手臂上青筋层叠暴起,看起来惊怖至极。

军棍离臀后,这个士兵慢悠悠地喊了声:“一”,旋即垂直放下军棍,另一人也并不着急继续打,反而留下足够的时间让受刑人慢慢“享受”笞挞的苦楚。

一道红痕左右贯穿周子舒白皙挺翘的臀部,慢慢的,这道红痕如血琥珀般亮得剔透,足足比其余部位高出了一寸有余。

温客行不知从哪冒出来,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那道肿痕,触手温热如碳:“啧啧啧,好好的一块羊脂玉就快变成烂柿子了,可惜可惜。”

周子舒被温客行这番无礼之举气得全然顾不上疼痛,张嘴就骂:“温客行你不是找死!”

“哼,不知道是谁在找死,别忘了此刻你已经沦为阶下囚,本将可以随时随意羞辱你,接着打!”

左边的士兵得了令,抡起膀子,把军棍高高抬起,对准周子舒的屁股抽下去,声音不大,疼痛却如毒蛇般迅速扩散开,从臀部蔓延到整个身体。

绕是周子舒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还是疼得浑身一震,双手下意识想要挡在身后,幸而有铁链的禁锢,才没有做出这种耻辱的动作。

比起疼痛,最让周子舒不能忍受的,还是温客行这个王八蛋,竟然把石凳搬到他身边,气定神闲地坐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最后还不忘评头论足一番,真是不要脸。

行刑士兵受到过严格训练,知道怎么打,打哪里,才能让受刑人痛不欲生,这道渐渐浮肿起来的伤痕紧紧挨着上一道肿痕,仅这两道肿痕已经遍布了大半个屁股,很难想象周子舒挨完今天的二十军棍,他的臀部会是怎样一副百花齐放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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