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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微微亮,清脆鸟鸣透过窗子传进室内。窗外桃花树挂着水珠,花期已近尾声,昨天一番骤雨,已经把这些花败得快干净,好在新生的绿叶也快要出来。
周玉昨天劳累,睡得早,他总是睡九、十个小时醒来,这回刚好碰上清晨,阳光熹微。他不认床,再加上身边就是周望昇,一觉醒来出乎意料的清爽。
翻身下床时,周玉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怎奈周望昇知觉灵敏,随即醒来。
“是我打扰到父亲了吗?”周玉声音嘶哑,差点就没说出来话。
“没有。”早晨刚起,周望昇的反应速度都变慢了,说话慢悠悠的,中间空了一大段时间才接着说,“这么快就起,再睡一会儿。”
周玉却说:“买的东西今天就送到了,要开始忙宴会的事情。”
“也好,你过来。”周望昇把周玉叫到自己身边。
父亲吩咐的事情周玉都照做不误,他老实的坐在床边听候周望昇下达命令,没料到周望昇伸手揽住他直接向怀里带,把他搂在胸口。细长的发丝似乎是一个天然的屏障,把周玉环在一个暧昧环境里。
头贴着的是周望昇裸露的胸肌,上面还有昨天周玉留下的吻痕。周玉突然被抱住,心中讶然,没出息的红了脸,心脏怦怦跳着,又开始产生淫秽的念头。
周望昇抬着他的脸就吻上去,唇舌交织,并非浅尝辄止,口中津液被他们带动出淫靡水声,一片旖旎气氛。周玉被刺激的快要发疯,激动的回应对方,这感觉过好,被征服了一天的身体也抑制不住回应的欲望。
情到浓处,周望昇却推开他,把这个吻生硬的结束。
“可以了。”
周玉有些情动,不由追问:“父亲这是做什么。”
“给你渡气,让你不至于在大家面前虚得倒下去。”周望昇一本正经。
周玉却笑了:“可是渡气有好多方式,父亲为何选最容易被我误会的一种。”
“只有你会心生误会。”周望昇无奈道。
周玉呆愣当场。
周望昇能看到周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明显是误会了话里的意思。想要说话去补救,又看周玉惨兮兮的脸,周望昇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玉心里有他,并不是一时年少荒唐的热情,然而,然而……
“去忙吧。”周望昇轻轻说道,再无别的话嘱咐。
“……是。”
他除了应答别无他法,转身就离开了。周玉总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情绪起起落落,都因着周望昇的指引,他甚至三句话都离不开他的父亲。
木然出了房门,他赶忙投入那繁杂的工作里,只盼着有个地方让他逃开不受控制的忧郁。
周玉做事喜欢预留提前的量,他想用工作逃避情感,却因为自己的安排导致总有空闲的时间,闲下来他的心就发慌。一天下来,工作都做完了,郁气还没有疏散。他不开心,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周玉也答不上来,这种事情他开不了口,只能一个人往肚子里咽。
燕宏哲也在一并为此事操劳,他的父辈和周望昇交好,他自然也同周玉交好。
趁身旁无人,燕宏哲忙问:“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周玉忽然就想起来周望昇领着他认识新朋友的画面。周望昇、周望昇、周望昇……脑子里全都是龙君的模样。本来还在思量如何自救的周玉,瞬间就又被周望昇淹没。
周玉挤出一个凄惨的笑来:“我没事。你先忙好了。”
越说没事的人越有事,更何况现在有什么可忙的,燕宏哲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非要问个究竟:“把心底的事情说出来能轻松不少,你这样闷着也……”
“所以呢?”这就像是一个火苗,把周玉点炸了,“我和你说了又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周玉的手重重锤在桌子上,砸出惊天的动静。没见过周玉发这样大的火,这下燕宏哲不敢乱说,闭嘴当个石人。
越是吸气就越是觉得心脏涨得发疼,周玉回房间躺到床上大口呼气,但都无济于事。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向外人说,这宅子里工作的人是外人,认识再久的燕宏哲也还是外人,只有一个他亲密的、仰慕的、爱恋的父亲是他的至亲。然而他们之间却有深深的一道沟壑。
金丝眼镜在周玉的脸上已经气得歪了,他摘了眼镜把头埋进床里。
从前他心情沉闷的时候周望昇都在身边的,这次他连父亲的声音都没听到,转着圈忙着宴会的事。
周玉以前上学跟不上进度,有讨厌的孩子欺负他,结果周玉看着是个聪明的,却笨的让人发笑,被欺负了也不好意思说。
周望昇就贴着他和他谈天。
“我看你不高兴,那群小崽子怎么说的。”
“……”周玉沉默。
周望昇就捏了捏他的脸,说:“我和你提过好多次,怎么还不改改。尽管和我说,我又不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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