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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总是充满消毒水的气息,现代人的生死往往都在这白色的地界。唐蕴自小就对这里并不讨厌,但并不代表她会乐意住院。
痛苦总是容易被忘记,但是腹部隐隐的钝痛还是在折磨着她,令她忘不掉。真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她的女儿就像她希望的那样乖巧,不会消耗她过多的精力。
毓士洲去接货了,身边只剩下亲近的下属。
“我要起来坐一会儿。”她说。
迎来的是异常紧张的目光,下属说道:“我来调节一下床……”
“我说的是,我要起来坐着,不是希望调节床。”她坚持着。
重复到第二遍,再也没有违背她意思的事情出现,下属扶着她,却仍然忍不住碎碎念道:“我知道阿姐你很闷,但是静养,躺着才是最静的!我真的好怕你伤口裂开。”
“你当我是布娃娃,这么小心翼翼。那些伤口已经缝上了,慢慢就会长好。又不是刚出手术室,把医生的叮嘱听进去就够了,不需要管其他东西。”唐蕴如愿坐在了床上,“抱她过来。”
她小小的,乖巧的女儿,和所有婴儿一般天真无邪。唐蕴轻声逗哄着她,她也不哭泣,就像个已经知事的孩子,唐蕴的表情变得柔和,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护士推门进来,下属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您看看,这样是不行的吧。她不休息,坚持要坐起来。”
护士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她们在推车上找此时应该注射的药物。
下属默默看着她们,她是个相当好说话的人,这次却突然发难:“我说——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们的耳朵不是摆设吧。”
她们翻找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一下,直说“并非”。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为难不懂的人做什么呢。刻意挑我那弟弟不在的时候过来,”唐蕴抓起藏在枕边的枪,不避讳外人的面,上了膛,漆黑的枪口直接对准僵住不动的二人,“也不必伪装。我们又不是傻子。”
护士的笑容忽然凝滞,既然被看出也就不作掩饰,两人一抹面,褪去了伪装,喉结也都显露,露出男子的样貌。
“我们是来帮助唐老板的。”站在前的那人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说道,“您可能不知。您诞下的并非人类婴孩,那身体早已被死去的婴灵占据了。”
砰的一声,子弹在他们脚下落出一个坑。
唐蕴开枪没有别的理由,现下脸色无比阴沉:“徐逸仙的名头不小吧。他都没有过问的事情要由你们来说?偏生挑他和毓士洲都不在的时候。还是这副模样进来。你说我是蠢到无可救药了吗?”
根本不需要再说,下属就已经把他们打到无法反抗了。她大人的力气分外重,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小个子的姑娘会如此精确的击打他们的身体关节。
但他们又不止这一种方法,他怀中的小瓶子碎裂,飘出似烟似雾的黑色气体,正要碰到唐蕴她们,又是更加浓重的黑气,直接吞了这股浅淡的,迅速扑向这两人。
眼前都被黑色所笼罩,只能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等到黑雾退散,两人所在的地方已经看不出有人曾出现过的痕迹。唐蕴怀抱的婴孩开怀的笑了,发出稚嫩的声音,她也变回了温柔慈爱的母亲的模样。
“我的女儿果然是非常厉害的孩子。”唐蕴勾着孩子的小手,“说来,毓士洲去了周望昇那里,这个行程匆忙定下,没多少人知道。”
“来咱们这里的两个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下属应和着,“重头戏还是在徐先生那边?”
唐蕴摇头:“有些事情你不甚清楚。和徐逸仙作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必然是冲周望昇去的。”
“可周家家大业大的,得罪了不好收场。”
唐蕴冲那孤零零的小推车偏了偏头,说道:“我们又何尝好得罪呢。既然都知道毓士洲行程,肯定也知道这次是去接徐逸仙。连徐逸仙的名头在前都挡不住他们去闯,只能说获的利太大,足以让人用命来换。”
“周家……”下属回忆了一下,“有什么稀罕东西吗?”
“越常见到的反而越稀罕。”唐蕴笑了。
“需要提醒一番吗?”
唐蕴摆了摆手:“如果周望昇这都应付不来,也就白活,死了就死了。”
“请看。”刻意卖着关子,男人揭开布帘的速度缓慢。
黑色的丝绒布料被挪开,逐渐露出下面被切割成美丽形状的宝石,紫色的宝石通透,被光照射折出好多的光斑掉落在房间里。
“着实是非常不错,它的品相、形状,和切割的技术。”还有里面所蕴含的力量,都让周望昇满意的欣赏着,“多谢你。”
“互惠互利,谁都没有亏。这是一桩好生意。”毓士洲说道。
周玉坐在周望昇身侧,观察着毓士洲。他的外表看着很稳重,气质很特殊,照片上看不出他阴鸷的眼神,一到现实里就显露无疑,但周玉感觉不到他的狠毒,只觉得这个人倒是很好,却是那种难以挑起大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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