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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抿化了吃。
天色慢慢暗下来,人也散了。白桂腿都坐麻了,那盖头憋得她喘不过气,终于来了个人,是小鹊:“小少奶奶,大少爷去商铺查账去了,派人送信,说回不来,您先歇。”
白桂困倦地打开眼,“姐姐,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阿嬷还在等我。”从前她玩晚了,奶娘都是等到她睡下才去歇。
?“小少奶奶,可莫说这种话。要旁人听了报上去,老夫人要怪罪。”小鹊看见白桂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不忍道,“你只把这当家就是,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尽管来吩咐我。”
“那我今晚能回家吗?”白桂不懂她话里的弯弯绕绕,急得掀了盖头。
“小少奶奶,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她话没说完,白桂的眼睛红了。
“我阿嬷怎么不在,没人,没人告诉我。”白桂不安地张望,外头的树影被月光映在窗纸上,像有人在隔窗偷窥。她带着哭腔,“小鹊,烦请把我阿嬷叫来。”
“别怕,今晚奴婢都会在门口守着。”小鹊又哄她,“白府路途远,阿嬷在路上呢,要过几日才能到。”
“我想她。”白桂谢过她,拽着盖头擦泪。
“小少奶奶别哭,奴婢去烧水来给您洗脸。明早想吃什么?奴婢做。”
“你在外间塌上睡罢,不用守的。”白桂摇头,流着眼泪背过身。
第二天。
日上三竿,白桂还没醒,小鹊煮了鸡汤小馄饨,勾起床幔一探,哎呦道:“身上怎么热那么厉害。”她又去摸她的手,却是冰凉的,赶忙请了郎中,又差人来帮忙。
白桂烧得神智不清,脸上通红嘴唇虚白,一会喊娘,一会又喊阿嬷,丫鬟扶她起来喝药时她挣得很厉害,极害怕般地哭叫起来,几乎要断了气去。
“苦。”她在梦里瘪起嘴,小鹊眼疾手快地塞了块蜂蜜糖在她嘴里,她吮吃起来,总算堵住哭声。
白桂大好已经是十几天后,她的小院地处偏僻,鲜少有人探望。
那个二少爷金濯酽倒是常来,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翻墙来:“嘘,别叫人,我不想去私塾,来你这躲一阵。”
白桂知道逃课不对,冲他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你就这时候精。”金濯酽嘁道,手伸进荷包,佯装着翻了好一阵,掏出两粒裹在糯米纸里的梨膏糖放进她手心,“不许吃多了,不然要牙疼。”
白桂笑得像只小狐狸,剥开一粒糖放进嘴里,嫩红的舌头在沾了糖粉的手指上反复不舍地舔。
“行了别舔了,等下午再给你一粒。”金濯酽别开眼,看不起她似的,“馋死了。”
白桂知道这不是好话,瞪了他一眼,低头专心吮糖。
金濯酽没话找话:“咳,小嫂子,花园里头花都开了。”
白桂只顾着吃。
“你老吃甜的,不爱动,我跟你说,你要发胖。”金濯酽揪着自己的脸颊像两边扯,“你看,胖了就会变成这样。”
白桂被他丑到,吓得赶紧在水缸边照了照,脸虽然有点肉,但还是小的,她舒了口气,鄙薄地看着金濯酽。
“别气,我没说你现在胖。你还没见过我大哥吧?他喜欢瘦的,最好是那种婷婷袅袅,走一步扶三扶的那种。你要不要少吃点?”
白桂不想听他废话,跑回屋里,翻出那天的盖头覆在脸上玩。透过半透的料子看出去,天是粉的,树也是粉的。她听姐姐说起过,有种西洋琉璃,是莹莹的翠绿,用它看东西,什么都是碧绿色,好不新奇。
“我们这有棵特别大的槐花树,正好开花,一树,吹过去的风都变甜了。”金濯酽跟进来,他是打定主意要拐白桂出门。
“在哪?”白桂听见了甜字。
“我带你去。”金濯酽笑的得意,又想起白桂到底是他嫂子,叮嘱道,“盖头别摘,这样别人看不出你是谁。只当是陪我玩的丫鬟。你抓着我袖子,摔不到的。”?
走了约莫一刻钟,金濯酽努嘴:“喏,就是那。”?白桂掂起脚,越过他的肩头望去,大团飘着甜香的粉雪浮在枝头。
金濯酽看见她舔嘴唇,自己也馋了:“咱们多摘一些,那边还有玫瑰,也是刚开的,还沾着露,一会也摘点,让小鹊给你做玫瑰糕吃。今天倒稀罕,一个人也没有。”
白桂嫌盖头蒙着脸热,闻言要摘,金濯酽又忙说:“哎,再戴会,我还是怕。”要是被他爹知道他带着嫂子摘花,怕是要挨打。
没走几步,金濯酽突然停下,转脸和她陪笑:“小嫂子,商量个事,你去摘,我在那等你。”他指着一颗牡丹。
白桂不明所以地扯着他的袖子,乌油油的眼睛透过粉纱瞪他。
金濯酽和她赔礼:“我错了,我错了,只是…我肚子疼,真的,你——”白桂甩开他的手,他在后头压着嗓子喊:“我在牡丹花那等你!记得捂好脸!”?
白桂循着香味走,那槐树有几人合抱粗,但并不高,枝桠被繁花压得甸甸。她摘了一大捧抱在怀里,透过盖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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