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一忧(2 / 3)
祯见虞苏对他视而不见,只好走近了,弯下腰与他招呼。
虞苏不急于回答,径自站直,粗布绑绳从他腋下向上勒到颈后,别住了禅衣大袖,露出两条细长的莲藕臂,肘部冻的发红,双手也沾有泥土。
“哟,君上,有失远迎,”虞苏像是刚看到他,略一施礼,绕过高祯去旁边铜盆里洗手。
高祯面色无措,强装笑意;“这样冷的天气,客卿还在外亲自劳作,可小心冻坏了身子,快快进屋暖和暖和。”
“也无人心疼,坏就坏了,”虞苏垂着浓密眼睫,在一块白绸布上擦手,十指通红。
“哎,客卿何出此言,孤就心疼得很啊,”高祯见院中无人,便凑上前去,揽住虞苏肩膀,并攥住他的右手,为他呵气取暖。
虞苏麻的汗毛竖起,抽回手,款款往屋中去,高祯紧随其后。
进了屋,虞苏坐到炭盆旁边,冻麻的双手才逐渐有了知觉,此时高祯赶过来,殷勤的握住他双手,搓握取暖。
“哎呀……客卿怎么如此不小心,可真让孤心疼啊。”
“君上如此喜笑颜开,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虞苏讽刺道。
他开了这个口,高祯松口气,面上也挂起了愁绪;“哎……哪有什么好消息……”
“那是坏消息了?好消息不说,坏消息到想着臣,臣是什么,尿桶子?”虞苏一句不饶一句,全然没有面对君主的敬意,高祯竟也没脾气。
“客卿可莫要再奚落孤了……”高祯从怀中掏出个手捂子,塞进虞苏手里;“哎,败了……”
虞苏毫不意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多少人?”
“五万人马……被俘两万。”
“倒也不多,”虞苏冷着脸;“不过是七万人,奚才向来不留俘虏,也不浪费粮食,这被俘的两万,只有填坑的份儿了。”
“哎,知道,知道……”高祯陪笑。
“君上怎么了,怎么今日不威风了?”虞苏起身,去几案上拿过一个蜡球,扔给君上;“吾儿虞牙刚到的密信,臣还没看,君上瞧瞧。”
高祯依言抠开蜡壳,里面是个写满霜勒语的字条。
虞苏料想他看不懂,便拿过来翻译;“上面说,奚才现在离开光州,往镐州去,半夜去的,为的是掩人耳目,现在光州只有奚昌奚豹与善继将军等人坐镇。”
“嗯,”高祯瞪大眼睛看着虞苏,像个好学的门生;“客卿有何高见?”
“客卿没什么高见,全听君上安排,”虞苏装模作样道。
“哎呀……孤的好客卿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孤闹别扭呢?”高祯绷不住了,哭笑不得的握住虞苏的手,半求半哀道;“都是孤的错!是孤……是孤得意忘形,没听客卿的意见,贸然进犯郢国边境,损失锐士五万……不对,七万!都是孤的错。”
“那臣为何不让君上进犯郢国边境呢?是因为臣心疼吾儿吗?”虞苏不依不饶。
“不是……”高祯摇头;“是因为客卿神通广大,看穿了奚才的小心思,孤以为他们得了灰水镇,会一鼓作气打到程国国度去,谁想……他们只要灰水郡,扭头便回到边境布防……然后……孤执意攻打,中了他们的圈套……”
“哼……”虞苏这下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心下好不痛快。
当初高祯执意进攻郢国,虞苏拿着虞牙发来的密信给高祯看,说奚家善守城,现如今他们就在边郡!强取只能大败!然而高祯不听,还斥责虞苏是存了私心,怕伤及虞牙,然后派亲信举兵进犯,结果铩羽而归。
自从战败后,这还是高祯头一次见虞苏,瞧这灰头土脸的讨好样,虞苏便知他后悔了。
“孤在此对客卿表明心迹,从此以后,孤定然把客卿大人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绝不贸然行动!若是违背……”
“君上还想有第二次啊,”虞苏淡淡道。
高祯一哆嗦,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客卿诚心待孤,孤必然同等对待客卿!客卿说下一步打哪,孤就去哪!”
虞苏对此话仅有六成信服,但不说出口,对于自负成性的高祯,能说出这种话实属难得,那么虞苏决定见好就收。
“倒也不必,只是下次君上再有异议,别那么大的火气,臣可没有胆量,在雷霆之怒下求生。”
高祯见他态度软化,继续表忠心,横竖这里没人,全然不顾自己阵候的面子,对虞苏百般示好,生怕虞苏起了嫌隙。
虞苏垂着眼帘,心中默数时辰,大约两柱香后,出言制止了高祯源源不断的示好。
“臣的愚见便是……这奚才诡计多端,他趁夜回镐州,臣觉得,他必定不是回镐州,又是他迷惑人的把戏罢了,而奚昌奚豹等人善守城,留他们在边境,短时间内不会进犯,又是一招诱敌深入罢了,所以……君上不如先与郢国讲和,将目光放到程国,臣听说,谭国有莽君坐镇,莽君可是臣的恩师……君上不如协同尹国和其他归顺诸侯国,一口气将程国拿下,也与谭国会会,探探他们的底,若是待到他们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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