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2 / 3)
而杨炎芳蔼看着他;“你的父王还在。”
杨铎……
蝉予无力地垂下头,思索再三,他终究不愿将埋藏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他没有养育过我一日,甚至没有正眼瞧过我,在我满身伤病时,他不过是因为惧怕高祯而将我丢在大狱中,若说恩情,他还不及救过我的高瑱和虚尘大师!”
杨炎芳蔼料想到蝉予会如此说,自己这句话说的毫无意义。
“姑姑,”蝉予望向窗外,外面树叶都已新绿,比雄布勒玛还要浓郁;“你可梦见过他。”
这话让杨炎芳蔼眼皮一跳,她知道指的是谁。
“我很想见见他,可他好狠心,从不托梦给我……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去了雄布勒玛吗?”
杨炎芳蔼胸中千疮百孔,片刻后才说;“这东西……不可靠,我得知望华台被烧的那夜,还梦到过在望华台团聚,兄长,幼清,还有你,都在。”
“倒也可靠,我这不来了,”蝉予不笑强笑。
说到这,杨炎芳蔼看向蝉予;“给我说说……你和幼清是怎么分离的。”
她说的是吴党那一日,蝉予不知为何她要听这个,思索一番,将那日情形重述。
杨炎芳蔼内心翻涌,面色平静的听完,最后说出自己的发现;“月余前……我曾见过尹国来的使者,他们专程找谭伯,我和其他卿族一同在场,听那意思……是杨铎希望谭伯归顺,还暗示,已有杨炎氏的人归顺尹侯,也就是杨铎,这话害得我在谭国庙宇没了一席之地,后来我也试着联络了外面的炎国旧臣,让他们打听打听那个归顺杨铎的杨炎氏是谁,断断续续听到过消息,是个年轻的男子……”
蝉予听闻此话愣住;“杨炎氏的年轻男子?是谁?”
杨炎芳蔼摇头;“吉偈央木一来,我与他们便断了联系,后面不得而知了。”
“杨炎氏可还有其他人?”
“杨炎氏……哎,还说什么杨炎,都不是炎侯了,只是杨氏外家罢了,我们这一支血脉赢弱,也就这些人,其他的表亲都不能称之为杨炎,所以我觉得……”
“是幼清?”蝉予几乎是喊出了杨炎芳蔼所要说的,可随即他便摇头否认;“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眼看着他被……这不可能……连虚尘大师都说他死了!”
杨炎芳蔼看他分寸大乱,便赶紧解释;“这只是我的猜测,许是那使者唬人!”
听到这,蝉予才怔怔的点下头,眼中光火瞬间暗淡,仿佛自我安慰一样嘟囔;“是啊……现如今,中原哪里还有人说实话……当然不是他了……我怎么,怎么就信了呢。”
说完,仿佛是为了进一步打消不可能的奢念,蝉予追问;“若真的是幼清,他不可能不来找姑姑,对不对?”
“对,我也是如此想,所以……”
“所以不是他,对不对!”
“嗯……”杨炎芳蔼抿着唇一点头,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不是他,不是幼清。”
蝉予比她还不争气,已经开始拭泪;“他就算真的活下来……也不会去找杨铎……他会回家,他说过他的家在炎国……他说过我们不能分开……”
杨炎芳蔼掩饰一般擦了擦眼睛,她许久不哭了,如今一掉泪,竟觉出羞愧。
蝉予捂着脸肆意呜咽,仿佛憋了许久,这些年他失忆了一般,只记得美好,如今杨炎芳蔼淡淡的几句话撕破了他亲手粉饰的假象,他于梦境中睁开眼,再次看到了那座荒废的杨炎府。
“蝉予,”杨炎芳蔼调整好气息,提示蝉予;“你……能在此待几日?”
蝉予听见问话,窝着胸口打着哭嗝深吸几口气,逐渐平定下心神;“三……三日。”
“那你便在此住下吧,我叫人收拾出一间房。”
“三日后……我回朝郡,不久吉偈央木便会发兵攻打阵尹二军,他们撑不久的,之后便轮到谭国,姑姑,倘若你今次不接受我的提议,那等兵临城下……你会作何抉择?”蝉予脸上还有泪痕,神情却已镇定,仿佛从未哭过;“你我忍辱负重至今,是为了报仇,在大仇得报之前,不能稀里糊涂的死了,霜勒的确不是良配,可现在的局势没有更多选择,只能说……你对谁的恨……更深一些,而且吉偈央木承诺,在夺得天下后,会让你回到炎国继承侯爵之位。”
“行了,”杨炎芳蔼看的很开;“若真有那时候,能论功行赏的功臣可多了,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况且那时候替他打江山的人无仗可打,无赏可封,便要挨个清算罪名了,你可想过自己如此卖命,会落得如何的下场?”
“报完仇,我要去找幼清,”蝉予干脆果决。
这让杨炎芳蔼半天说不出话,她没想到,杨炎幼清只是一时兴起捡回来的孩子,竟是对他用情至此,钦佩之余,只有浓浓的酸楚。
“幼清若是看你如此,一定会骂你的……”杨炎芳蔼败下阵来,蝉予执迷却又清醒,反观自己,其实这些年都在迷茫混沌之中。
“他很久没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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