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不安(2 / 3)
击退霜勒啊!”虞苏急切道。
高祯冷笑一声,从身后的墙壁上取下佩剑;“孤……不会容忍一个间人藏匿身边。”
虞苏看见他拔剑,心里慌了,只跪着向后躲;“君上这是要杀臣!?”
高祯冷冷的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虞苏的心凉了一半,想起以往的种种,愤恨涌上心头;“臣帮君上变法,错了吗?帮着君上一统天下,也错了吗!现在封无可封,变无可变,便要找借口杀了臣?这个天下不能没有逢君,也不能没有你高祯,但可以没有以及完善政法的虞苏!!”
高祯听他句句凄切,一时停下脚步,扪心自问,除却信仰这件事,虞苏桩桩件件的确是为自己着想,尤其是阵国变法,高祯收回了下放的权力,各个封君无法拥兵自重,仅保留食租税,且收夺盐铁铜有关租税,使得各个封君没有反抗条件,这一系列举措虽然被老卿族所记恨,但他们恨的不是自己,而是虞苏,并且上挝自归顺一直没有反抗,要说功劳,无人比得上虞苏。
“君上今日之举,就是怕臣功高过主,怕自己被他人取代!”虞苏含泪控诉。
“取代?笑话,虎符在孤之手,何人能取代!”
虞苏不回答,依旧痛心哭诉;“现在霜勒外族进犯,利用利火教经书伪造身份欺瞒世人!这么大的罪臣担不起,而且那些信众只是贱民之流,乌合之众罢了,无权无势,无刀无枪,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想必是吉偈央木早就派间人蛰伏在此,使用离间之计,高祯若是针对臣,那你中计了!!”
高祯居高临下看着虞苏,心中不可谓不动摇,忽略了他大逆不道的称呼。虞苏一句句话都讲在点上,且是高祯所担忧的,平心而论,吉偈央木雄厚的兵力与财力才是主要威胁,这些该死的罪徒是携带信息的蚂蚁,是蛀空顶梁柱的蚜虫,让高祯的队伍无处遁形,他更担心队伍中会有罪徒。
虞苏看高祯面色变化,心中便知其所想,干脆转换了方向,泪如雨下;“臣与君上同床共枕多日,臣要弑君易如反掌,而且君上知臣不是贪婪之辈,臣所作所为,今生所愿……便是看着陈姓世家从这世上消失,以解我心头之恨,血洗我被褥之耻……可君上明知如此,却迟迟不对犀天子下手……君上又意欲为何!”
此话说到了高祯痛点;“孤为何你还不明白!?那陈放到现在话都说不清楚,孤哪里放心让他继承天子位!”
陈放虽长得稚嫩可爱,深得高祯的欢心,可日子久了,他也发现了不对,那陈放一直无法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叫,走路不稳,相比同龄人要差的许多,医官看过后说有疾,喝了许久药汤也不见好,怕是以后也不会好了……
初听此时的高祯仿若掉进冰窟,他原计划着陈放五岁便让陈鸷因“病”隐退,如今看这一日傻似一日的陈放,高祯不得不放将计划拖后。
“君上……你杀意太盛,让陈鸷察觉,天子侧妃先后生下数名婴孩,有男有女,今后高琼恐怕更难怀上!”虞苏一针见血,让高祯浑身一抖,他担心的便是这个。
虞苏用袖口拭泪,他哭的眼睛鼻子白里透红,委屈中透着妍丽;“是谁利用利火教这一事,臣会去查……但是这件事不止君上与臣知道,佐州的墙……没有不透风的。”
经虞苏一提点,高祯怀疑的看向他。
“君上应该注意下犀天子,他虽然每日只知道玩乐,可谁知他回到安憩殿会做什么,这天下最睡不安稳的便是他了……”
高祯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虞苏这一顿如泣如诉的辩解,的确打消了他大半疑心,而且论起功过,他也算是功臣,要是功过相抵,他罪不至死。
而且陈鸷……高祯一直看他耽溺游乐,的确忽略了他,可他会害自己的亲儿子吗?
不对,高琼生产没多久,他的侧妃也生产了男婴!陈放不是他唯一的后代……难道……
虞苏垂下头,又开始嘤嘤哭泣,高祯再看向他时,眼中多了几分不忍,遂放下剑笑道;“哭什么!孤与你开个玩笑,你却当真了?快起来。”
虞苏被高祯扶起来,脸上还有泪水往下滑,赌气一般不与他对视。
“哦?孤开玩笑,你还与孤制气?难道要记孤的仇?”
“臣不敢……”虞苏吸吸鼻子。
“来,抬头让孤瞧瞧,”高祯搂着虞苏的腰,强迫其抬起头让自己看。
“啧,若是让儿子看见,做父亲的哭成这个样子,你今后可还有颜面教子?”高祯轻佻道。
虞苏闻言,用衣袖胡乱擦擦脸,引起高祯一阵轻笑。
虞苏太熟悉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可也只是暂时,这碗迷魂汤至少能坚持到陈鸷死,待到吉偈央木攻下程国便又是一劫。
在此之前,他要想法把虞望虞牙送出佐州。
翌日清晨,尹国某处宅邸,杨铎于床榻上醒来,他眯着眼睛,伸手摸到旁边,空空如也。
他并不意外,只表情落寞的望向空位,昨夜,这里还躺着一个人,待到天明,人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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