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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天涯(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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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心又猛的钝痛。

三日来,他不敢合眼。除了早朝他便日夜在此看护等着以歌醒来。后来干脆连早朝也不愿去了。

奏折里大半是要求处死以歌的,可笑,他怎么会呢?

可是放他离开么?每想到这个念头,他便心如刀割。

想起那日他推开宫门,那人躺在地上,胸襟被鲜血染透,那人嘴角似乎还挂了笑。

不知是不是巧合,新伤的位置恰好在旧伤疤处吻合。

放了他,放了他,百转千肠,每每想到,却如肝肠寸裂。乾帝忍住心中酸涩,手指细细勾勒那人轮廓。以歌,以歌。

慕以歌放下手臂,“呵”轻笑一声,便不做回答。眉眼桀骜倔强。

乾帝道,“以歌,我放了你好不好?”

慕以歌一个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乾帝苦笑一下,“以歌,等你伤好了后,我放你离开好吗?”

陷阱还是圈套?以往也有过。慕以歌沉默了片刻,“你不骗我?”

看着以歌怀疑的目光,乾帝心上一下子苍老了,暮雪皑皑,或许经年都不会再有春光照过。

乾帝勾起以歌一缕长发,笑,“你若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只是春季多雨,客栈再好终比不过重华宫地势干燥温暖。在这里养好伤再走,好吗?”再最后陪我几日,好吗?

慕以歌目光中仍是充满了疑惑,不可置信,以及对自由的渴望与惶恐。他茫然点了点头。

乾帝笑,目光温和幽深,“你躺了有三日,用些粥吧。”

乾帝将以歌扶正,在他后背处垫了个枕头。

重华宫,平静安详。

韶光春易逝,窗外梨花旋转飞舞,铺天盖地,凄凄洒洒,零零落落。

慕以歌开口,“我的伤已经好了。”打破一室平静。

乾帝一震,轻笑,“南湖采捞来的玉石也应该到了,以歌陪朕去看看。”

慕以歌不动,目光飘远又郑重,“陛下要反悔?”

乾帝苦笑一声,“我何时骗过你?”沉默片刻,“以歌,你恨我吗?”

慕以歌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道,“成王败寇,我不恨你。”

乾帝看着以歌眼睛,“竟已经过去七年了,以歌你可曾爱过朕一丝一毫?”

慕以歌轻笑,转开了视线,“无论是否,都将是陛下反悔的借口,不是吗?”

紫衣流光,触手可及的距离,人却不再是那个他肆意拥抱的人了。乾帝心中酸涩,你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朕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不能死,但我却再舍不得让你疼。

乾帝道,“明日,明日朕送你离开。”

烛火幽微,明日他就要离开了。乾帝心中酸涩。

慕以歌仰躺在床上,睫羽颤若蝶翼。乾帝猛的拥住慕以歌,紧紧的。慕以歌叹息,“伤已经好了。”早已经习惯,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何区别。乾帝埋首在他颈侧,深深嗅着,良久后放手,轻笑,“不了,我会舍不得。”

并躺的两人都没有入睡,也不再说话。今夜无月,窗口吹来一阵风将烛火熄灭。宫室立刻暗了下来,漆黑一片。慕以歌闭上了疲惫的眼皮。

半夜,慕以歌睡的朦朦胧胧,耳边似乎有声音,灼热的呼吸。“嗯~”难耐压抑出声,眼皮颤了颤却终未醒。“以歌,以歌,不要离开朕好吗?”乾帝仍着迷地吻着身下人的每一寸肌肤。侧颈,脸颊,眉峰,耳畔,额头……每一个地方都让他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每一个地方同样让他留恋,不舍,最后心中绞痛。这个人,他怎么能忍心放手。这个人,最后一夜拥有。“以歌,以歌……”

清晨,城楼上。

乾帝看着远去的人影,曾经以歌也是在这里看着他出征,凯旋。今日他目送以歌离开,却再也等不到他回来。

心似乎被人狠狠刓出一大块,风打的生疼。

乾帝道,“替我向你家主子传个消息。三日后,兴隆客栈接一个人。”

深夜,街道上静悄悄的。一辆马车从皇宫驶出。

兴隆客栈,容止,高策等人耐心等候,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容止冷静的面上出现龟裂。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景安小镇。

不觉已是春末,小院梨花飘飞。

树下一白衣公子静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听身后一声马匹的嘶鸣,容止转身。

白马上慕以歌青衫翩飞,含笑,比春光更要明媚。他说,“阿止,你说南越的神医能治好我,是不是真的呀?”

容止呆呆看着眼前人愣了一会儿,也笑了,“我们明日就去。”

……

屋角后,高策无奈轻笑,眸色深沉不明。

慕以歌离开的那天,似乎永远冷静高贵的容止喝醉了酒。

月光下,容止迷蒙着双眼,“我欠以歌,是我欠了以歌。”

高策诧异。

容止道,“小太子说的不假,是我害了他。”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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